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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传翻译_01(隐公元年 - 隐公十年)

来源:网络 时间:2022-09-20 21:38:32
导读【傳】 惠公元妃孟子。孟子卒,繼室以聲子,生隱公。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爲「魯夫人」。故仲子歸于我,生桓公而惠公薨,是以隱公立而奉之。 鲁惠公的第一个夫人是孟子。孟子去世后,惠公又娶了声…
【傳】惠公元妃孟子。孟子卒,繼室以聲子,生隱公。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爲「魯夫人」。故仲子歸于我,生桓公而惠公薨,是以隱公立而奉之。

鲁惠公的第一个夫人是孟子孟子去世后,惠公又娶了声子,生下隐公公子息)。宋武公有一个女儿,名为仲子,出生后手上有“鲁夫人”字样的花纹,因此仲子被嫁给了惠公仲子生下桓公公子允),不久后惠公就去世了,桓公年幼,因而隐公即位为摄政,而奉桓公为太子。

隐公元年

【經】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公及邾儀父盟于蔑。夏,五月,鄭伯克段于鄢。秋,七月,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冬,十有二月,祭伯來。公子益師卒。【傳】元年,春,王周正月。不書即位,攝也。三月,公及邾儀父盟于蔑,邾子克也。未王命,故不書爵。曰「儀父」,貴之也。公攝位而欲求好於邾,故為蔑之盟。夏,四月,費伯帥師城郎。不書,非公命也。初,鄭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莊公寤生,驚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愛共叔段,欲立之。亟請于武公,公弗許。及莊公即位,為之請制。公曰:「制,巖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請京,使居之,謂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過參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將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對曰:「姜氏何厭之有?!不如早為之所,無使滋蔓!蔓,難圖也。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公曰:「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貳於己。公子呂曰:「國不堪貳,君將若之何?欲與大叔,臣請事之;若弗與,則請除之。無生民心。」公曰:「無庸,將自及。」大叔又收貳以為己邑,至于廩延。子封曰:「可矣,厚將得眾。」公曰:「不義,不暱,厚將崩。」大叔完聚,繕甲兵,具卒乘,將襲鄭。夫人將啟之。公聞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帥車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書曰:「鄭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謂之鄭志。不言出奔,難之也。遂寘姜氏于城穎,而誓之曰:「不及黃泉,無相見也。」既而悔之。潁考叔為潁谷封人,聞之,有獻於公,公賜之食,食舍肉。公問之,對曰:「小人有母,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請以遺之。」公曰:「爾有母遺,繄我獨無!」潁考叔曰:「敢問何謂也?」公語之故,且告之悔。對曰:「君何患焉?若闕地及泉,隧而相見,其誰曰不然?」公從之。公入而賦:「大隧之中,其樂也融融!」姜出而賦:「大隧之外,其樂也洩洩!」遂為母子如初。君子曰:「潁考叔,純孝也,愛其母,施及莊公。《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其是之謂乎!」秋,七月,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緩,且子氏未薨,故名。天子七月而葬,同軌畢至;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踰月,外姻至。贈死不及尸,弔生不及哀,豫凶事,非禮也。八月,紀人伐夷。夷不告,故不書。有蜚。不為災,亦不書。惠公之季年,敗宋師于黃。公立,而求成焉。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始通也。冬,十月,庚申,改葬惠公。公弗臨,故不書。惠公之薨也,有宋師,太子少,葬故有闕,是以改葬。衛侯來會葬,不見公,亦不書。鄭共叔之亂,公孫滑出奔衛。衛人為之伐鄭,取廩延。鄭人以王師、虢師伐衛南鄙。請師於邾,邾子使私於公子豫。豫請往,公弗許,遂行。及邾人、鄭人盟于翼。不書,非公命也。新作南門。不書,亦非公命也。十二月,祭伯來,非王命也。眾父卒。公不與小斂,故不書日。

鲁隐公元年(前722年,周平王49年,晋鄂侯2年,楚武王19年,齐僖公9年,秦文公44年,宋穆公7年,郑庄公22年,卫桓公13年)

隐公元年,春,正月,隐公即位。经文不记载隐公即位,因为隐公只是代为执政。

三月,隐公邾仪父地会盟,邾仪父就是邾子 。因为邾子 还没有受到天子的册封,故经文不记录他的爵位。称他为“仪父”,则是尊敬他。隐公即位后想同邾国修好,因此举行了地的会盟。

夏,四月,鲁国大夫费伯率军在地筑城。经文不记载这一事,因为不是奉隐公的命令。

当初,郑武公娶了申国的女子,名为武姜武姜生了郑庄公共叔段庄公分娩的时候是脚先出来的,让武姜受了刺激,因此被取名为“寤生”,于是武姜很讨厌庄公武姜喜爱共叔段,恳求武公立他为太子,武公没有同意。等到庄公即位,武姜请求庄公邑封给共叔段,庄公说:“邑是险要的城邑,虢叔东虢国国君,不详何人)曾在那里去世,意义重大,其他城邑都可以封给。”

于是武姜请求将邑封给共叔段庄公就安排共叔段住在邑,称之为“京城大叔”。大夫祭仲庄公说:“城邑的城墙如果超过百雉(城墙长三丈、高一丈为一雉),就会成为国家的祸患。先王的制度规定,国中最大的城邑规模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城邑不能超过五分之一,小的城邑不能超过九分之一。现在邑的规模超出法度,不被制度所容许,恐怕后果不是您能承受的。”庄公答道:“武姜想要如此,我又能怎么办呢?”祭仲说:“武姜哪有满足的时候?不如早点动手解决,不要让祸患蔓延开来。一旦祸患蔓延,就变得很棘手了。蔓延的杂草都不能根除,何况您被宠坏的弟弟呢?”庄公说:“不合道义的事做多了,一定会引火烧身,你等着瞧吧。”

后来,京城大叔使郑国的西部、北部边境效忠于自己,公子吕庄公说:“国家是不能承受背叛的,您要拿大叔怎么办?如果想把郑国送给大叔,那我现在就去投靠他;如果不想,那请您除掉大叔,不要让民众滋生叛心!”庄公说:“用不着这样,他会作茧自缚的。”大叔又将效忠自己的城邑纳入封地,封地扩展到了廪延子封公子吕)说:“可以动手了,大叔实力雄厚了,民众会前往归附。”庄公说:“做事不合道义,与兄长不亲近,实力再雄厚也会垮台。”大叔修筑城池,聚集粮食,又修理兵器,准备了士兵和战车,计划袭击郑国国都,武姜则将作为内应带路。庄公听说了他们的计划,说:“可以动手了。”于是命令子封率领两百辆战车讨伐邑,邑向庄公倒戈,大叔逃到地,庄公就讨伐地。五月,辛丑,大叔逃到地。

经文记载:“郑伯地打败了郑伯)。”共叔段违背了做弟弟的本分,因此不写他是庄公的弟弟。兄弟俩如两个国君一般争斗,所以称“克”。称庄公为“郑伯”,是讽刺他没有教导好弟弟。没写共叔段出逃的事,是因为庄公有意赶走共叔段,记载有为难之处(叛逃是严重的罪名;共叔段出逃,庄公难辞其咎,故不可归罪于共叔段一人)。

于是庄公武姜安置在城颍,发誓说:“不到黄泉,就不会去见你!”尔后又感到后悔。

颍考叔颍谷掌管封疆的官员,听说了这件事,就去向庄公进献物品,庄公便赐给他食物。颍考叔把肉留着不吃,庄公感到奇怪,问他,颍考叔回答道:“我家里有母亲,我刚刚吃的她都吃过,但就是没有吃过肉羹,请让我带回去给她吃。”庄公说:“你有母亲可以孝敬,唯独我没有啊!”颍考叔说:“请问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庄公告诉了他缘由,并表达了悔意。颍考叔说:“您有什么可以忧虑的呢?只要您挖到地下的黄泉水,开掘一条地道和武姜相见,那谁会说您违背了誓言呢?”庄公就照着颍考叔的建议,在地道中见到了武姜庄公走进地道,唱道:“地道之中,是多么地快乐啊!”武姜走出地道,唱到:“地道之外,又是多么地快乐啊!”于是庄公武姜恢复了从前的母子关系。

君子说:“颍考叔真是孝顺啊!孝敬自己的母亲,还让庄公得以孝敬他的母亲。《诗》中写道,‘孝子是不会匮乏的,上天会永远地赐予你们(孝子不匮,永锡尔类)’,说的就是颍考叔这样的人吧!”

秋,七月,周平王派大夫宰咺来送鲁惠公仲子的丧事用品。因为送葬迟到了,而且仲子还没去世,这不符合礼法,故经文直书了平王使者的名字以讽刺其失礼(《春秋》中,天子的卿士一般不直书名字)。礼法规定:天子去世后七个月下葬,所有诸侯国都要会葬;诸侯去世后五个月下葬,盟国要来参加葬礼;大夫去世后三个月下葬,相同官阶的大夫要来参加葬礼;士去世后一个月下葬,亲戚要来参加葬礼。如果下葬后才赠送丧事用品,哀礼过后才向生者吊唁,或者人还没去世的时候就送丧事用品,都不合礼法。

八月,纪国攻打夷国夷国没有来报告鲁国,故经文不记载。发现了蜚虫,没有造成灾害,也不记载。

鲁惠公晚年的时候,鲁国地打败了宋国军队。隐公即位后,向宋国请求修好。九月,隐公宋国宿地会盟,两国开始通好。

冬,十月,庚申,鲁国改葬惠公隐公没有到场,故经文不记载。惠公去世的时候,正值宋国军队入侵,太子年纪又小,所以葬礼有缺漏之处,因而改葬。卫侯前来会葬,没有见到隐公,经文也不记载。

郑国 共叔段叛乱的时候,公孙滑共叔段之子)逃到了卫国卫国替他讨伐郑国,攻占了廪延郑国则率领王师和虢国的军队进攻卫国的南部边境,又向邾国请求出兵,邾子便派人私下里通知隐公之子公子豫隐公请求带兵前往,隐公没有准许,公子豫就自己走了,代表鲁国邾国郑国地会盟。经文不记载这事,因为不是奉隐公的命令。

新造了都城的南门。经文不记载,因为也不是隐公的命令。

十二月,祭伯来到鲁国,但不是奉平王的命令。

鲁国大夫众父去世,隐公没有参加小敛(以衣衾加于死者的丧仪),故经文不记录具体的日期。

隐公二年

【經】二年,春,公會戎于潛。夏,五月,莒人入向。無駭帥師入極。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九月,紀裂繻來逆女。冬,十月,伯姬歸于紀。紀子帛、莒子盟于密。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鄭人伐衛。【傳】二年,春,公會戎于潛,修惠公之好也。戎請盟,公辭。莒子娶于向,向姜不安莒而歸。夏,莒人入向,以姜氏還。司空無駭入極,費庈父勝之。戎請盟。秋,盟于唐,復修戎好也。九月,紀裂繻來逆女,卿為君逆也。冬,紀子帛、莒子盟于密,魯故也。鄭人伐衛,討公孫滑之亂也。

鲁隐公2年(前721年,周平王50年,晋鄂侯3年,楚武王20年,齐僖公10年,秦文公45年,宋穆公8年,郑庄公23年,卫桓公14年)

隐公二年,春,隐公地与戎人会见,以维系鲁惠公时的友好关系。戎人请求与鲁国会盟,隐公推辞

莒子娶了向国的女子,名为向姜向姜莒国住不习惯,就回向国去了。夏,莒国军队进入向国,迎回向姜

鲁国司空无骇率兵进入极国,大夫费庈父攻灭了极国

戎人再次请求与鲁国会盟。秋,鲁国戎人地会盟,再次加强友好关系。

九月,纪国大夫裂繻来迎接隐公女儿嫁到纪国,这是卿大夫为国君迎娶夫人。

冬,纪国大夫子帛裂繻,字子帛)和莒子地会盟,是调解莒国鲁国之间的关系。

郑国军队讨伐卫国,是报复公孙滑叛乱一事。

隐公三年

【經】三年,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三月,庚戌,天王崩。夏,四月,辛卯,君氏卒。秋,武氏子來求賻。八月,庚辰,宋公和卒。冬,十有二月,齊侯,鄭伯盟于石門。癸未,葬宋穆公。【傳】三年,春,王三月,壬戌,平王崩,赴以庚戌,故書之。夏,君氏卒──聲子也。不赴于諸侯,不反哭于寢,不祔于姑,故不曰:「薨」。不稱夫人,故不言葬,不書姓。為公故,曰:「君氏」。鄭武公、莊公為平王卿士。王貳于虢,鄭伯怨王。王曰:「無之」。故周、鄭交質。王子狐為質於鄭,鄭公子忽為質於周。王崩,周人將畀虢公政。四月,鄭祭足帥師取溫之麥。秋,又取成周之禾。周、鄭交惡。君子曰:「信不由中,質無益也。明恕而行,要之以禮,雖無有質,誰能間之?苟有明信,澗谿沼沚之毛,蘋蘩蘊藻之菜,筐筥錡釜之器,潢汙行潦之水,可薦於鬼神,可羞於王公,而況君子結二國之信。行之以禮,又焉用質?《風》有《采繁》、《采蘋》,《雅》有《行葦》、《泂酌》,昭忠信也。」武氏子來求賻,王未葬也。宋穆公疾,召大司馬孔父而屬殤公焉,曰:「先君舍與夷而立寡人,寡人弗敢忘。若以大夫之靈,得保首領以沒,先君若問與夷,其將何辭以對?請子奉之,以主社稷,寡人雖死,亦無悔焉。」對曰:「羣臣願奉馮也。」公曰:「不可。先君以寡人為賢,使主社稷,若棄德不讓,是廢先君之舉也。豈曰能賢?光昭先君之令德,可不務乎?吾子其無廢先君之功。」使公子馮出居于鄭。八月,庚辰,宋穆公卒。殤公即位。君子曰:「宋宣公可謂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饗之,命以義夫。《商頌》曰:『殷受命咸宜,百祿是荷。』其是之謂乎!」冬,齊、鄭盟于石門,尋盧之盟也。庚戌,鄭伯之車僨于濟。衛莊公娶于齊東宮得臣之妹,曰莊姜,美而無子,衛人所為賦《碩人》也。又娶于陳,曰厲媯,生孝伯,蚤死。其娣戴媯,生桓公,莊姜以為己子。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寵而好兵,公弗禁,莊姜惡之。石碏諫曰:「臣聞愛子,教之以義方,弗納于邪。驕、奢、淫、泆,所自邪也。四者之來,寵祿過也。將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猶未也,階之為禍。夫寵而不驕,驕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鮮矣。且夫賤妨貴,少陵長,遠間親,新間舊,小加大,淫破義,所謂六逆也。君義,臣行,父慈,子孝,兄愛,弟敬,所謂六順也。去順效逆,所以速禍也。君人者將禍是務去,而速之,無乃不可乎?」弗聽。其子厚與州吁游,禁之,不可。桓公立,乃老。

鲁隐公3年(前720年,周平王51年,晋鄂侯4年,楚武王21年,齐僖公11年,秦文公46年,宋穆公9年,郑庄公24年,卫桓公15年)

隐公三年,春,三月,壬戌,周平王去世。因为来鲁国报丧的使者是庚戌日到的,故经文记载平王在庚戌日去世。

夏,君氏去世,君氏就是隐公的母亲声子声子去世后,隐公没有向诸侯报丧,下葬后不在祖庙中哭丧,不将声子列入祖姑的宗庙中祔祭,故经文不用“薨”字。因为声子没有夫人的名分,故经文不记载她的葬礼,不写她的姓氏,以她是隐公的母亲的缘故,称她为“君氏”。

郑武公庄公都担任过周平王的卿士。平王偏爱虢公庄公因而怨恨平王平王说:“没有这回事。”于是交换了质子作为担保。平王之子郑国做质子,庄公之子成周做质子。平王去世后,成周人准备让虢公执政。四月,郑国大夫祭足祭仲,名,字)率军收割了王畿内地的麦子作为报复;秋,又率军收割了成周的谷物。的关系开始恶化。

君子说:“诚意如果不发自内心,互派质子是没有用的。坦荡宽厚地做事,用礼仪来约束自己的行为,就算没有质子,又有什么能离间双方的关系呢?假如有坦荡的诚意,那像生长在荒山野岭的野草、分文不值的野菜、简陋的器皿和路边的积水,都可以用来祭祀鬼神或进献给王公贵族。又何况国家之间如果能够互信,事事都符合礼仪,哪里用得着派质子呢?《国风》有《采繁》《采蘋》,《大雅》有《行苇》《泂酌》这些诗篇,都是宣扬忠信的。”

成周大夫武氏的儿子来鲁国求取办丧事用的财物,因为平王还没下葬。

宋穆公病重,召见大司马孔父,将殇公托付给他,说:“先君不立他的儿子与夷而立我为君,我不敢忘记他的恩情。若托您的福,我能够善终去面见先君,他如果问起与夷,我要怎么回答他呢?请您奉立与夷为国君,让他主持宋国的社稷,我就算死了,也没有遗憾了。”孔父说:“群臣都愿意立您的儿子。”穆公说:“不行,先君认为我贤明,才立我为君,如果不让位给先君的儿子,那就是废弃了先君的德行,还能说什么贤明?我岂能不去发扬先君的美德?希望您不要让先君的功德毁于一旦。”于是穆公公子冯郑国定居。八月,庚辰,宋穆公去世,殇公即位。

君子说:“宋宣公可以说是善于识人了,立穆公为君,但儿子仍然享有君位,这或许是因为他的遗命合乎道义吧!《商颂》中写道,‘殷商王位的授受符合道义,因而享有上天无穷的福禄(受命咸宜,百禄是荷)’,说的就是宋宣公吧!”

冬,齐国郑国石门盟会,是巩固地盟会的友好关系。庚戌,郑伯的战车倾翻在了在济水

卫庄公娶了齐国太子得臣的妹妹庄姜,貌美但没有子嗣,就是卫国所唱的《硕人》中的女子;又娶了陈国的女子厉妫,生了孝伯孝伯早逝;厉妫的妹妹戴妫庄公生下桓公庄姜像对待自己的儿子那样抚养他。

公子州吁,是庄公与宠妾的儿子,深受庄公的宠爱,又喜欢耍弄兵器,庄公也不阻止,庄姜则很厌恶他。卫国大夫石碏谏言道:“我听说宠爱自己的儿子,应该用道义去教化他,不让他走上邪路。骄横、奢侈、纵欲和放荡,是邪恶的源头,而这四种恶行,就是宠溺过度所致。如果您要立州吁为太子,那就赶快确定下来,如果犹豫不定,那将酿成大祸。那些受宠爱而不骄横、骄横却能身居人下、身居人下又不怨恨、怨恨但能克制的人,真的太少了。况且低贱的人妨害高贵的人、年幼的人欺凌年长的人、疏远的人离间亲近的人、关系新近的人离间关系长久的人、弱小的人欺凌强大的人、不义的人妨害正义的人,是所谓的‘六逆’;君主坚守道义、臣子兢兢业业、父亲慈爱、儿子孝顺、兄长友爱、幼弟恭敬,是所谓的‘六顺’。抛弃‘六顺’而效法‘六逆’,那就要招致祸患。君子去除祸患还唯恐不及,现在却要把它招来,恐怕不行吧!”庄公没有听从。

石碏之子石厚州吁交游,石碏想要阻止他和州吁往来,却没有成功。桓公即位后,石碏就告老致仕了。

隐公四年

【經】四年,春,王二月,莒人伐杞,取牟婁。戊申,衛州吁弒其君完。夏,公及宋公遇于清。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秋,翬帥師會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九月,衛人殺州吁于濮。冬,十有二月,衛人立晉。吁【傳】四年,春,衛州吁弒桓公而立。公與宋公為會,將尋宿之盟。未及期,衛人來告亂。夏,公及宋公遇于清。宋殤公之即位也,公子馮出奔鄭,鄭人欲納之。及衛州吁立,將修先君之怨于鄭,而求寵於諸侯,以和其民,使告於宋曰:「君若伐鄭,以除君害,君為主,敝邑以賦與陳、蔡從,則衛國之願也。」宋人許之。於是陳、蔡方睦於衛,故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圍其東門,五日而還。公問於眾仲曰:「衛州吁其成乎?」對曰:「臣聞以德和民,不聞以亂。以亂,猶治絲而棼之也。夫州吁,阻兵而安忍。阻兵無眾,安忍無親,眾叛親離,難以濟矣。夫兵猶火也,弗戢,將自焚也。夫州吁弒其君而虐用其民,於是乎不務令德,而欲以亂成,必不免矣。」秋,諸侯復伐鄭。宋公使來乞師,公辭之。羽父請以師會之,公弗許,固請而行。故書曰「翬帥師」,疾之也。諸侯之師敗鄭徒兵,取其禾而還。州吁未能和其民,厚問定君於石子。石子曰:「王覲為可。」曰:「何以得覲?」曰:「陳桓公方有寵於王,陳、衛方睦,若朝陳使請,必可得也。」厚從州吁如陳。石碏使告于陳曰:「衛國褊小,老夫耄矣,無能為也。此二人者,實弒寡君,敢即圖之。」陳人執之,而請涖于衛。九月,衛人使右宰醜涖殺州吁于濮,石碏使其宰獳羊肩涖殺石厚于陳。君子曰:「石碏,純臣也,惡州吁而厚與焉。『大義滅親』,其是之謂乎!」衛人逆公子晉于邢。冬,十二月,宣公即位。書曰「衛人立晉」,眾也。

鲁隐公4年(前719年,周桓王元年,晋鄂侯5年,楚武王22年,齐僖公12年,秦文公47年,宋殇公元年,郑庄公25年,卫桓公16年)

隐公四年春,卫国 公子州吁弑杀卫桓公,自立为君。

隐公宋公会盟,以加强宿地会盟以来的友好关系。还没到会盟的日子,卫国使者就来报告卫国的动乱。夏,隐公宋公地会见。

宋殇公即位后,公子冯去投奔郑国郑国人想要送他回国。卫侯 州吁自立后,想要报复先世与郑国的仇恨,取得各诸侯国的支持,安抚卫国民众,就派人通知宋国说:“宋君如果愿意讨伐郑国,除去贵国的大患,那敝国愿意奉您为主,和陈国蔡国一起出钱出力,为您效劳。”宋国同意了。当时两国刚好同卫国关系亲密,于是宋公陈侯蔡国卫国的军队共同讨伐郑国,包围了郑国国都的东门,五天后才解围撤军。

隐公问大夫众仲:“卫侯 州吁能成事吗?”众仲回答道:“我听说君主要用德行来安抚人民,没听说用动乱的。用动乱来安抚人民,就像去解线团却不去找线头,只能越解越乱。州吁这个人,仗着武力还尽干些残忍的事。仗恃武力就无人追随,心地残忍就无人亲近,最终众叛亲离,难以成事啊!军事就像火一样,如果不克制它的使用,就会引火烧身。州吁弑杀了他的国君,又东征西讨,滥用民力,德行是如此地败坏,还想通过动乱来稳固统治,是一定不能逃过祸患了。”

秋,诸侯联军再次攻打郑国宋公派人来鲁国请求出兵共讨郑国隐公推辞。鲁国大夫羽父请求率军与联军会合,隐公不同意,羽父再三央求,最终没得到准许就前去会师了。故经文记载道,“带领军队(帅师)”,直书羽父之名以讽刺其违背命令。诸侯联军击败了郑国步兵,收割了郑国的谷物,然后撤军。

州吁没能安抚好民众,于是石厚石碏询问巩固统治的办法。石碏回答:“去朝觐天子就可以了。”石厚问:“如何才能得到朝觐的机会?”石碏说:“陈桓公正好受到天子的宠幸,两国的关系又很亲密,如果让陈国代为请求,一定能成功。”于是石厚跟随州吁去了陈国石碏派人通知陈国说:“卫国土地狭小,老夫年纪也大了,干不成什么事了。但是州吁石厚这两人,是弑杀敝国国君的元凶,请把他们抓起来!”于是陈国人逮捕了州吁石厚,请卫国人来处理。九月,卫国右宰丑地诛杀了州吁石碏派他的管家獳羊肩陈国诛杀了石厚

君子说:“石碏真是忠臣啊,厌恶州吁,也不因亲情包庇石厚。‘大义灭亲’这句话,说的就是石碏吧!”

卫国人从邢国迎回了公子晋。冬,十二月,公子晋即位,是为卫宣公。经文写道,“卫国人立公子晋为君(卫人)”。这是因为宣公是众人拥立的。

隐公五年

【經】五年,春,公矢魚于棠。夏四月,葬衛桓公。秋,衛師入郕。九月,考仲子之宮。初獻六羽。邾人、鄭人伐宋。螟。冬,十有二月,辛巳,公子彄卒。宋人伐鄭,圍長葛。【傳】五年,春,公將如棠觀魚者。臧僖伯諫曰:「凡物不足以講大事,其材不足以備器用,則君不舉焉。君,將納民於軌、物者也。故講事以度軌量謂之『軌』;取材以章物采謂之『物』。不軌不物謂之亂政。亂政亟行,所以敗也。故春蒐、夏苗、秋獮、冬狩,皆於農隙以講事也。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歸而飲至,以數軍實。昭文章,明貴賤,辨等列,順少長,習威儀也。鳥獸之肉不登於俎,皮革齒牙、骨角毛羽不登於器,則公不射,古之制也。若夫山林川澤之實,器用之資,皁隸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公曰:「吾將略地焉。」遂往,陳魚而觀之。僖伯稱疾不從。書曰「公矢魚于棠」,非禮也,且言遠地也。曲沃莊伯以鄭人、邢人伐翼,王使尹氏、武氏助之。翼侯奔隨。夏,葬衛桓公。衛亂,是以緩。四月,鄭人侵衛牧,以報東門之役。衛人以燕師伐鄭。鄭祭足、原繁、洩駕以三軍軍其前,使曼伯與子元潛軍軍其後。燕人畏鄭三軍而不虞制人。六月,鄭二公子以制人敗燕師于北制。君子曰:「不備不虞,不可以師。」曲沃叛王。秋,王命虢公伐曲沃,而立哀侯于翼。衛之亂也,郕人侵衛,故衛師入郕。九月,考仲子之宮,將萬焉。公問羽數於眾仲。對曰:「天子用八,諸侯用六,大夫四,士二。夫舞,所以節八音,而行八風,故自八以下。」公從之。於是初獻六羽,始用六佾也。宋人取邾田。邾人告於鄭曰:「請君釋憾於宋,敝邑為道。」鄭人以王師會之。伐宋,入其郛,以報東門之役。宋人使來告命。公聞其入郛也,將救之,問於使者曰:「師何及?」對曰:「未及國。」公怒,乃止,辭使者曰:「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難,今問諸使者,曰『師未及國』,非寡人之所敢知也。」冬,十二月,辛巳,臧僖伯卒。公曰:「叔父有憾於寡人,寡人弗敢忘。」葬之加一等。宋人伐鄭,圍長葛,以報入郛之役也。

鲁隐公5年(前718年,周桓王2年,晋鄂侯6年,楚武王23年,齐僖公13年,秦文公48年,宋殇公2年,郑庄公26年,卫宣公元年)

隐公五年,春,隐公将去地观看渔人捕鱼,臧僖伯谏言说:“一种东西如果不能用在国家大事(祭祀和军事)上,不能用来制造祭祀用的器物,那国君就不会关注它。君主,是以‘正轨’和‘正物’引导民众的人。举行国家大事来揆正法度就是‘正轨’,选取能彰显色彩纹理的材料来制造祭祀器物就是‘正物’。若失去‘正轨’和‘正物’,就称之为‘乱政’。乱政肆意横行,国家就要因此败亡。所以国君一年四季的打猎活动(春蒐、夏苗、秋狝、冬狩),都是在农闲时期举行的。在国家大事方面,国君每三年要在郊外举行一次军事演习,再进入国都整饬军队,班师后祭告宗庙并犒劳将士,以及清点物资。国君还要保持车马、衣服的色彩纹理时刻鲜明,行军时要辨明贵贱,使等级之别、少长之分井然有序,这才能申明威仪。在祭祀用品方面,如果某一种禽兽的肉不能用于祭祀,它的皮革、牙齿、骨头、犄角和羽毛也不能用于制造祭祀器具,那国君就不会去猎捕它,这是自古以来的制度。至于那些山川、森林、湖泊中的资源,日常器物的材料,都是奴隶们的工作、有关部门的职守,不是您应该去管的事。”隐公说:“我这是去视察边境啊!”于是就去了地,陈设渔具来观看渔人捕鱼。臧僖伯推说有病,没有跟着去。经文特意记载道:“隐公地陈设渔具(公矢鱼于)。”这是因为隐公的行为不合礼法,并且地距离国都太远。

曲沃庄伯率领两国军队讨伐邑(晋国大宗),周桓王也派大夫尹氏武氏支援曲沃庄伯晋鄂侯战败,逃到了地。

夏,卫国安葬卫桓公。因为卫国的政局动荡,所以迟了。

四月,郑国军队入侵卫国边境,来报复国都东门被围的战役。卫国则率领燕国南燕国)军队讨伐郑国郑国大夫祭足原繁洩驾率领三军在前线作战,另派曼伯(或谓为公子忽)和子元(或谓为公子突)率兵绕道偷袭军的后方。军畏惧郑国的前线三军,却没有防备偷袭的军队。六月,郑国曼伯子元两公子在北制击败了军。君子说:“不防备和预测敌军的动向,就不能率兵打仗。”

曲沃庄伯周桓王的关系破裂。秋,桓王命令虢公讨伐曲沃,在邑立晋哀侯晋侯

卫国政局动荡时,郕国军队曾入侵卫国,因此卫国军队攻入郕国作为报复。

九月,隐公祭祀仲子的宗庙,并将在那儿献演万舞。隐公向大夫众仲询问万舞中执羽的人数,众仲回答说:“天子用八行,诸侯用六行,大夫用四行,士用二行。舞蹈是用来调和八音(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并传播八方之风的,所以执羽的人数在八行以下。”隐公听从了众仲的说法,首次献演了六行执羽的万舞,从此开始使用六行规模的舞队。

宋国占领了邾国的土地,邾国通知郑国说:“请君讨伐宋国,为敝国报仇,敝国愿为郑国军队开道。”于是郑国率领王师和邾国军队会师,讨伐宋国,一直打进了国都的外城。宋国以国君的名义派使者向鲁国求救,隐公已经听说了联军攻入外城的事,想去救援宋国,于是问使者:“敌军现在打到哪里了?”使者回答说:“还没到国都呢!”隐公发怒,打消了救援宋国的想法,辞谢使者说:“宋君请我与他共赴贵国的危难,现在问贵国使者,他却说敌军还没打到国都,这就不是我所敢知道的了。”

冬,十二月,辛巳,臧僖伯去世。隐公说:“叔父怨恨我不听从他的谏言,我不敢忘记他的教导。”于是用高一等级的葬礼安葬了他。

宋国军队讨伐郑国,包围长葛,来报复国都被攻入外城的战役。

隐公六年

【經】六年,春,鄭人來渝平。夏,五月,辛酉,公會齊侯盟于艾。秋,七月。冬,宋人取長葛。【傳】六年,春,鄭人來渝平,更成也。翼九宗五正頃父之子嘉父,逆晉侯于隨,納諸鄂。晉人謂之鄂侯。夏,盟于艾,始平于齊也。五月,庚申,鄭伯侵陳,大獲。往歲,鄭伯請成于陳,陳侯不許。五父諫曰:「親仁善鄰,國之寶也。君其許鄭。」陳侯曰:「宋、衛實難,鄭何能為?」遂不許。君子曰:「善不可失,惡不可長,其陳桓公之謂乎?長惡不悛,從自及也。雖欲救之,其將能乎?《商書》曰:『惡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鄉邇,其猶可撲滅?』周任有言曰:『為國家者,見惡,如農夫之務去草焉,芟夷蘊崇之,絕其本根,勿使能殖,則善者信矣。』」秋,宋人取長葛。冬,京師來告饑。公為之請糴於宋、衛、齊、鄭,禮也。鄭伯如周,始朝桓王也。王不禮焉。周桓公言於王曰:「我周之東遷,晉、鄭焉依。善鄭以勸來者,猶懼不蔇,況不禮焉?鄭不來矣!」

鲁隐公6年(前717年,周桓王3年,晋哀侯元年,楚武王24年,齐僖公14年,秦文公49年,宋殇公3年,郑庄公27年,卫宣公2年)

隐公六年,春,郑国使者来到鲁国,请求冰释前嫌,复归于好。

邑的九宗五正(官职名)顷父的儿子嘉父从随地迎回前任晋侯,让他居住在地,晋国人称他为“鄂侯”。

夏,隐公地盟会,和齐国复归于好。

五月,庚申,郑伯入侵陈国,俘获大量士兵。之前,郑伯请求和陈国交好,陈侯不同意。大夫五父谏言道:“亲近仁义,交好邻国,是国家的福气,您还是同意郑国吧!”陈侯说:“宋国卫国才是我们需要拉拢的,郑国算什么东西?”于是没有准许。

君子说:“‘善不可丢失,恶不可滋生’,这句话说的就是陈桓公吧!恶滋生了却不悔改,很快就会自作自受。就算醒悟后想要补救,又能如何办到呢?《商书》中写道:‘恶的滋生是很容易的,就像原野上燃起的大火,想要接近都不可能,又怎么能扑灭呢?(恶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乡迩,其犹可扑灭?)’周任曾经说过:‘治理国家的人看见恶政,就像农夫看见杂草一样一定要除掉,把它铲平,堆起来当肥料,还要把它的根部斩断,使它不能再蔓延,那么善政就能蓬勃发展了。’”

秋,宋国军队攻占长葛

冬,成周使者向鲁国报告饥荒,隐公就为他向宋国卫国齐国郑国请求购买粮食。这是合乎礼法的。

郑伯抵达成周,第一次朝觐周桓王桓王不以礼相待。周桓公桓王说:“从前我们室东迁,靠的就是晋国郑国的护送。礼遇郑国来吸引更多的国家朝觐,还唯恐他们不来,何况不以礼相待呢?郑国不会再来朝觐了。”

隐公七年

【經】七年,春,王三月,叔姬歸于紀。滕侯卒。夏,城中丘。齊侯使其弟年來聘。秋,公伐邾。冬,天王使凡伯來聘。戎伐凡伯于楚丘,以歸。【傳】七年,春,滕侯卒。不書名,未同盟也。凡諸侯同盟,於是稱名,故薨則赴以名,告終稱嗣也,以繼好息民,謂之禮經。夏,城中丘,書,不時也。齊侯使夷仲年來聘,結艾之盟也。秋,宋及鄭平。七月,庚申,盟于宿。公伐邾,為宋討也。初,戎朝于周,發幣于公卿,凡伯弗賓。冬,王使凡伯來聘。還,戎伐之于楚丘以歸。陳及鄭平。十二月,陳五父如鄭涖盟。壬申,及鄭伯盟,歃如忘。洩伯曰:「五父必不免,不賴盟矣。」鄭良佐如陳涖盟,辛巳,及陳侯盟,亦知陳之將亂也。鄭公子忽在王所,故陳侯請妻之。鄭伯許之,乃成昬。

鲁隐公7年(前716年,周桓王4年,晋哀侯2年,楚武王25年,齐僖公15年,秦文公50年,宋殇公4年,郑庄公28年,卫宣公3年)

隐公七年春,滕侯去世。经文不记录他的名字,是因为滕国鲁国不是同盟。礼法规定:诸侯之间盟誓的时候,要向上天禀报对方国君的名字,因此国君去世后,向同盟的诸侯报丧也要用国君的本名来报告先君的薨逝和嗣君的继位,为的是继承两国的友好关系,并以此安抚民众。

夏,在中丘筑城。经文记载了这一事件,因为不合时令。

齐侯派大夫夷仲年来见隐公,以巩固地的盟会。

秋,宋国郑国讲和。七月,庚申,宋国郑国宿地盟会。隐公讨伐邾国,以报复其侵犯宋国

当初,戎人朝见天子,向卿大夫送了财物,只有凡伯戎人不以礼相待。冬,周桓王凡伯来见隐公凡伯回去时在楚丘遭到戎人截击,被戎人俘虏走了。

陈国郑国讲和。十二月,陈国大夫五父郑国参加盟会。壬申,五父郑伯盟誓,歃血的时候却心不在焉。郑国大夫洩伯说:“五父是一定不能免于祸患了吧!他不觉得盟会是件重要的事。”郑国大夫良佐陈国参盟会。辛巳,良佐陈侯盟誓的时候,也觉察出陈国将要陷入动乱。

郑国公子忽成周做质子,陈侯请求把女儿嫁给他,郑伯同意了,于是缔结了他们的婚姻。

隐公八年

【經】八年,春,宋公、衛侯遇于垂。三月,鄭伯使宛來歸祊。庚寅,我入祊。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辛亥,宿男卒。秋,七月,庚午,宋公、齊侯、衛侯盟于瓦屋。八月,葬蔡宣公。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浮來。螟。冬,十有二月,無駭卒。【傳】八年,春,齊侯將平宋、衛,有會期。宋公以幣請於衛,請先相見,衛侯許之,故遇于犬丘。鄭伯請釋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易許田。三月,鄭伯使宛來歸祊,不祀泰山也。夏,虢公忌父始作卿士于周。四月,甲辰,鄭公子忽如陳逆婦媯。辛亥,以媯氏歸。甲寅,入于鄭。陳鍼子送女。先配而後祖。鍼子曰:「是不為夫婦。誣其祖矣,非禮也,何以能育?」齊人卒平宋、衛于鄭。秋,會于溫,盟于瓦屋,以釋東門之役,禮也。八月,丙戌,鄭伯以齊人朝王,禮也。公及莒人盟于浮來,以成紀好也。冬,齊侯使來告成三國。公使眾仲對曰:「君釋三國之圖,以鳩其民,君之惠也。寡君聞命矣,敢不承受君之明德。」無駭卒。羽父請謚與族。公問族於眾仲。眾仲對曰:「天子建德,因生以賜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諸侯以字為謚,因以為族。官有世功,則有官族,邑亦如之。」公命以字為展氏。

鲁隐公8年(前715年,周桓王5年,晋哀侯3年,楚武王26年,齐僖公16年,秦宪公元年,宋殇公5年,郑庄公29年,卫宣公4年)

隐公八年,春,齐侯将主持宋国卫国郑国讲和,约定了会盟的日期。宋公私下里送财物给卫侯,请求先与他相会,卫侯同意了。因此宋公卫侯事先在犬丘见面。

郑伯希望停止对泰山的祭祀而祭祀周公,请求用泰山旁的邑交换鲁国许田。三月,郑伯派大夫来交付邑,从此不再祭祀泰山

四月,甲辰,郑国公子忽来到陈国迎娶妫氏。辛亥,公子忽带着妫氏回去了。甲寅,公子忽回到郑国陈国大夫鍼子妫氏郑国,看到公子忽妫氏先结婚,后才祭告祖庙,鍼子说:“这根本不能算夫妇。欺骗了他们的祖先,不合礼法,又怎么能生育后代呢?”

齐国终于安排宋国卫国郑国讲和。秋,三国在地会晤,在瓦屋会盟,以消弭郑国国都东门一役以来的旧怨,这是符合礼法的。

八月,丙戌,郑伯带着齐侯朝见周桓王,这是符合礼法的。

隐公莒国浮来会盟,来巩固和纪国的友好关系。

冬,齐侯派人来通报齐国主持三国会盟的事,隐公派大夫众仲回答说:“齐君让三国载戢干戈,来安定他们的民众,这是齐君的恩惠。我敬受齐君的教导,不敢不承受齐君崇高的功德!”

鲁国大夫无骇去世。大夫羽父为他请求谥号和族氏。隐公向大夫众仲问族氏的事,众仲回答说:“天子分封有德之人为诸侯,根据他们的血统而赐给他们姓,根据分封的土地而赐给他们氏。诸侯之族将自己的字作为谥号,他的子孙则将他的字作为族氏。如果子孙世世代代都有功于国家,那就可以用官名作为族氏。用邑名作为族氏也是这个道理。”于是隐公根据无骇的字(注云无骇公子展之孙,以祖父的字为氏),将他的族氏定为展氏

隐公九年

【經】九年,春,天子使南季來聘。三月,癸酉,大雨,震電。庚辰,大雨雪。挾卒。夏,城郎。秋,七月。冬,公會齊侯于防。【傳】九年,春,王三月,癸酉,大雨霖以震,書始也。庚辰,大雨雪,亦如之。書,時失也。凡雨,自三日以往為霖。平地尺為大雪。夏,城郎,書,不時也。宋公不王。鄭伯為王左卿士,以王命討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公怒,絕宋使。秋,鄭人以王命來告伐宋。冬,公會齊侯于防,謀伐宋也。北戎侵鄭,鄭伯禦之。患戎師,曰:「彼徒我車,懼其侵軼我也。」公子突曰:「使勇而無剛者,嘗寇而速去之。君為三覆以待之。戎輕而不整,貪而無親,勝不相讓,敗不相救。先者見獲必務進,進而遇覆必速奔,後者不救,則無繼矣。乃可以逞。」從之。戎人之前遇覆者奔,祝聃逐之。衷戎師,前後擊之,盡殪。戎師大奔。十一月,甲寅,鄭人大敗戎師。

鲁隐公9年(前714年,周桓王6年,晋哀侯4年,楚武王27年,齐僖公17年,秦宪公2年,宋殇公6年,郑庄公30年,卫宣公5年)

隐公九年,春,三月,癸酉,下起了连绵的暴雨并伴有震雷,经文记录了灾害开始的时间。庚辰,下了大暴雪,同样记录的是灾害开始的时间。经文记载了这两件事,是因为它们发生在反常的季节(正的三月对应正的正月)。连续三天不停的雨就记载为“霖”,平地积雪有一尺厚就记载为“大雪”。

夏,在地筑城,经文记载了这一事件,是因为不合时令。

宋公不朝觐周桓王郑伯担任桓王的左卿士,奉桓王的命令讨伐宋国。因为在宋国国都外城的战役中,隐公拒绝救援宋国宋国记恨在心,所以这次没有将郑国攻打宋国的事通知鲁国隐公因此大怒,断绝了和宋国的使者往来。

秋,郑国桓王的命令向鲁国通知讨伐宋国的事。

冬,隐公地会见齐侯,是为了和齐国谋划讨伐宋国的事。

北戎侵扰郑国,郑伯率军抵御北戎,但畏惧其军队实力强大,说:“敌人是步兵,我军是战车,我怕敌人从我军后方偷袭我们。”公子突说:“请您派一些勇猛但不坚定的士兵,稍稍攻击敌人便立刻逃走,您则设下伏兵等待敌军掉进我们的埋伏圈。戎人轻敌,军队秩序混乱,贪婪而不团结,抢功劳时各不相让,吃败仗时各不相救。先锋部队看见我军丢弃的财物一定争相前进,但一遇到伏兵必然仓皇逃命,殿后部队也不相救,那敌军就没有后继力量可以威胁我们了,我们就能取胜。”郑伯听从了他的建议。

北戎的前锋部队遇到埋伏后仓皇逃窜,大夫祝聃在后面追击他们,将敌军从中间截为两段,前后夹击,尽数歼灭。北戎的残余部队则作鸟兽散。十一月,甲寅,郑国军队大败北戎军队。

隐公十年

【經】十年,春,王二月,公會齊侯、鄭伯于中丘。夏,翬帥師會齊人、鄭人伐宋。六月,壬戌,公敗宋師于菅。辛未,取郜。辛巳,取防。秋,宋人、衛人入鄭。宋人、蔡人、衛人伐戴。鄭伯伐取之。冬,十月,壬午,齊人、鄭人入郕。【傳】十年,春,王正月,公會齊侯,鄭伯于中丘。癸丑,盟于鄧,為師期。夏,五月,羽父先會齊侯、鄭伯伐宋。六月,戊申,公會齊侯、鄭伯于老桃。壬戌,公敗宋師于菅。庚午,鄭師入郜。辛未,歸于我。庚辰,鄭師入防。辛巳,歸于我。君子謂:「鄭莊公於是乎可謂正矣。以王命討不庭,不貪其土以勞王爵,正之體也。」蔡人、衛人、郕人不會王命。秋,七月,庚寅,鄭師入郊。猶在郊,宋人、衛人入鄭。蔡人從之伐戴。八月,壬戌,鄭伯圍戴。癸亥,克之,取三師焉。宋、衛既入鄭,而以伐戴召蔡人,蔡人怒,故不和而敗。九月,戊寅,鄭伯入宋。冬,齊人、鄭人入郕,討違王命也。

鲁隐公10年(前713年,周桓王7年,晋哀侯5年,楚武王28年,齐僖公18年,秦宪公3年,宋殇公7年,郑庄公31年,卫宣公6年)

隐公十年,春,正月,隐公中丘会见齐侯郑伯。癸丑,又在地会盟,确定了出兵伐的时间。

夏,五月,鲁国大夫羽父率先与齐侯郑伯会师,共同讨伐宋国

六月,戊申,隐公老桃会见齐侯郑伯。壬戌,隐公率军在地击败宋国军队。庚午,郑国军队攻占地。辛未,郑国地交给鲁国管理。君子说:“郑庄公此举可以称得上是正义了,奉天子的命令讨伐不朝觐的诸侯,不贪图土地,以功劳来回报天子的任命,可以说是合乎政治的本质了。”

蔡国卫国郕国没有遵照桓王的命令讨伐宋国

秋,七月,庚寅,郑国军队进入鲁国的边境。当军还位于鲁国边境的时候,宋国卫国军队就趁机入侵郑国蔡国军队也跟从的指挥去攻打戴国。八月壬戌,军包围戴国,癸亥,军攻克戴国,俘虏了三国军队。这是因为两国在已经打进郑国后,才让蔡国去打小小的戴国蔡国得知此事后大怒,于是三国军队因不团结而溃败。

九月,戊寅,郑伯率军攻入宋国

冬,齐国郑国军队攻入郕国,以追究其违抗桓王的命令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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