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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散文.2021.05.04

来源:网络 时间:2023-08-30 17:17:25
导读——2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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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照经山历海

赵德发《 人民日报 》( 2021年05月25日   第 20 版)1989年,山东日照升格为地级市。那时候,我正在山东大学作家班学习。后来,机缘巧合,毕业后我竟然有机会去日照工作。我的工作单位先是日照市委宣传部,后是市文联。  三十年前,日照市经济规模不大,基础设施与文化设施还很落后。全城所有路口都没有红绿灯,公交车只有城区通往石臼镇的1号线。我到图书馆借书,从电影院西面走进一个小巷子才找到,遍览书库,乏善可陈。好在日照有山有海,让我赏心悦目。一个周末,我骑自行车去城南登奎山。奎山海拔两百多米,山巅巨石为莲花状,莲花瓣上有大大小小的风蚀壁龛。扶石东眺,只见碧波无垠,船来船往,港口那条长达一千一百多米的钢铁栈桥码头直插海中。而奎山东南被人称作“霸王鞭”的一长溜礁石,伸入海中、隐于水下的部分激起雪白浪花,展现着山海激荡的雄壮气魄。再向北看,城区只占一小块地盘,与港区所在的石臼镇之间是一个个村庄、一片片庄稼地。当时我想,这也不像地级市的样子呀。  然而从那以后,日照与众多城市一样,快速发展起来。城西有座海拔六百余米的河山,日照人在其崖壁上凿出“日照”两个大字,每个字宽高都在二十米上下,蔚为壮观。2000年春我爬上山去,站在“照”字下面最后一点的凹槽里向东看,发现城市变了模样:老城与港口已经无缝连接,东北部还多了个新区,其中有新建的多所大学。  我来日照,不只是被这里的美景所吸引,还想在这座海滨城市感受八面来风,让我的文学创作有所突破。果然,日照成全了我。我一次次去浮来山,享受那棵老银杏带来的阴凉;一次次去五莲山、九仙山等地,解读那里的文化密码。我去日照市第一海水养殖总场挂职,到许多渔村采访,随渔民出海打鱼,听老渔民讲往事、喊号子,关于海边生活的素材渐渐增多。我调动在海边生活多年的积累,创作了三十万字的现实题材小说《经山海》。我描画山海相依的楷坡镇,讲述一位女镇长的成长历程。小说问世后受到好评,得过奖励,还被有关方面改编,以日照为取景地拍成电视剧《经山历海》,今年春天在央视一套播放。  日照是一个响亮的地名。1184年建县,命名者认定这里“日出初光先照”——我想,那时的人们来到了日照海边,看见一轮红日从万顷波涛中升起,将金辉洒到沙滩上和自己的身上,也无怪乎他们会生出如此自豪与骄傲的情绪。这种自豪与骄傲一代代传递下来,我也接续了这种自豪与骄傲。有许多次,我带着这种情绪去海边迎日出,包括千年之交的那个早上。每一次我都会觉得,当朝阳沾着一身海水鲜亮跃出时,第一缕光线仿佛射入我的胸中,让我的心间格外温暖。  “最初的光”,是多么宝贵啊。  在日照感受“最初的光”,不只在海边,还在这里多如繁星的文化遗址中。1960年夏天莒县陵阳河发大水,有人捡到了让水冲出来的几个大口陶尊,上面的符号令人费解。文物管理部门的人看到后继续搜集,先后发现多种符号。请专家鉴定,专家认为与甲骨文为代表的早期汉字存在密切关系。我曾多次参观莒州博物馆,看过那些陶文原型,看过古人用的牛角形陶号,看过一件件做成鸟形以体现东夷部落图腾样式的陶器,再站到那一大幅展现五千年前陵阳河日出景象的油画前面,我仿佛也变成了先民中的一员,万分虔诚地站在那里,感受着文明的曙光。  近两年,为了挖掘更多的文学素材,我往海边跑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曾几次坐船去海洋牧场,见识渔业发展的最新举措。我登上新老两座灯塔,感受航运业的百年巨变。记得当年刚来日照时,我曾采访当时的日照市港务局负责人,他站在栈桥上向西面指点着说:将来,这个港湾要全部建起码头!我当时不敢相信,因为眼前那个港湾太大了。三十年后,我登上老灯塔的最高一层,看见日照港不只把整个港湾占满了,还在西港区的南面延伸出数公里,从而形成南港区。我的目光越过港区密密麻麻的橘红色吊车往西看,奎山依旧孤峰独立,山下却已经是美丽的城区了。  在日照生活了三十年,这里已经成了我的第二故乡,我也实实在在成了一个日照人。在日照这片土地上经山历海,是我的快乐,更是我的福分。

石泉访春

来源:中国文化报 | 秦延安  2021年05月26日06:40性急的汉江出了汉中弓了一下腰,秦岭与巴山便知趣地欠了一下身子,腾挪出的区域虽不足10个足球场大,还被水电站占去了一部分,但作为一个约七万人口的城池已经足够了。山人是知足的,即使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都能经营得风生水起。这个像标点符号一样缀在汉江上游的县城,便是素有鬼谷子故里之称的石泉县。初闻其名,以为是一个遍地石头的地方,到访之后,才知西魏废帝元年(公元552年),“城南石隙多泉,径流不息”,石泉由此得名。北依秦岭,南接巴山,让石泉不仅是南方人的北方,还是北方人的南方。南北气候的交叉碰撞,让石泉的物种便有了南北融合。虽处秦巴腹地、汉水之滨,但藏在深闺的石泉却从不寂寞,无论是秦楚争霸,还是三国割据,抑或是解放战争时期,这里都有兵刃相见的故事。我们是顺着历史的脉络沿汉江而下的。作为秦巴水乡,石泉的水比山还醒得早。当春风解冻了江岸,江水便变得活跃起来。那些归隐在草木之下、大山深处的水分子,便在黑暗中摸索着出发了。它们携着大地的萌动,草木的蓬勃,滴滴相聚,条条相融,终汇成汉江的号子,在早春的峡谷里回荡,让蓄势待发的万千草木有些焦急。特别是那些散落山涧的樱花树,还没发芽长叶,便已经急不可耐地跟着迎春花、白玉兰开得万紫千红。这一种只争朝夕的精神多像这里的人呀!不信你抬头看,那山坡上采茶的人影影绰绰,那犁田耙地的人挥鞭吆喝。山一开阔,水便涌满两岸。临近县城,便是汉江第一座大坝——石泉水电站。大坝高耸,高峡出平湖。我细瞅那蜷缩在峡谷间的江水,绵软的像一条绸缎,又像一面银光闪闪的镜子,更像一块绿宝石,悬挂在石泉县城的脖子上。那水随风荡漾,便涟漪出满山遍野的春色,招惹得“鸟鸣山更幽”。石泉县城不大,一条老街衔着古城,一条新街曲里拐弯地串着新城。林立的高楼中隐藏着青砖灰瓦的历史,飞檐吊角下满是市井的烟火日常。西城门上清代嘉庆年间镌刻的“秀挹西江”清晰可辨,唐朝时修建的禹王宫只剩祭祀殿,但这些都不影响已有2000年历史的江西会馆里的脚步。那雕花的窗户、斑驳的木门,总给人一种江南古镇的既视感,但一句汉江石锅鱼的吆喝声,便打破了一片沉寂,让人有种恍若隔梦的感觉。武陵人缘溪逢桃花源,石泉沿江下行便是千年古镇——后柳水乡,那是石泉春天最有发言权的地方。作为中国乡村旅游模范村和陕西十大旅游名镇之一,后柳如一位隐士,在娴静中保持着自然的美。汉江奔流至此放慢了脚步,江面开阔,水面恬静,山势绵延,水鸟蹁蹁。三面环水的后柳镇,掩映在一片柳树丛中。那“万条垂下柳丝绦”,如春天的一条眉,不仅“勾引清风无限情”,也让古老的镇子风韵绰约,恣意盎然。古镇内外,一片呢喃,满是花香,万簇绿意如游鱼般浮动眼眸,让人魂不守舍。镇子虽大,但老街却只有200米左右。那是一条斜向汉江码头青砖铺就的下河台阶式街道,四五米宽的街道两旁,挤满了镶插式木制瓦屋,依着地势高低错落,兜售着地方特产、农家美食等。在这些经年积月的商铺中,隐藏着一座与众不同的青砖建筑,那是1950年1月设立的中国人民银行石泉支行旧址。大门紧锁,不仅锁住了旧时光,也留下了众多谜团任人猜想,但能在此设立,便可见古镇昔日商业的辉煌。紧隔人民银行不远,还有一青砖灰瓦筑成的门第,那是抗战英雄王范堂的故居,这也是老街上最具规模和档次的一处房屋。虽然故居是修缮后的,已经难寻旧迹,但王范堂的抗战故事却像一本史书让小镇变得厚重起来。王范堂(1908年—1987年)曾任国民党30军少将副师长,先后参加过卢沟桥防御战、娘子关歼灭战、武汉保卫战、中原运动战等。特别是在台儿庄战役中,其担任敢死队队长,杀敌勇猛,为台儿庄大捷做出了突出贡献。后来,他率师起义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这里不仅有抗日英雄王范堂,还是一片红色的热土。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石泉先后有200余人参加了红军。红二十五军、红七十四师、陕南人民抗日第一军、红四方面军、红军巴山游击队先后在此战斗过,使得这里成为鄂豫陕、川陕革命根据地的重要组成部分,让党的光辉广泛照耀。历史远去,但革命老区的光荣传统依存,奋斗向前的精神依旧。出了老街,便是昔日鼎盛的汉江码头。虽然没有了航运,但江边航帆的标志依在,江上游船三三两两。码头边的观景亭台挤满了游客,近处田野散发着泥土的芬芳,一树树樱花开得粉红,大片的杨柳随风起舞,金黄的油菜花露出了万道光芒。举目远望,群山仿佛溅上了淡淡的绿染料,被阳光撩拨得在江面上滚动出了一江绿色,那是春天的戎装。

姥姥名“书香”

来源:文汇报 | 卫建民  2021年05月26日06:35我的姥姥不识字,但一辈子爱惜书,喜欢读书人。三岁时,我跟着姥姥,住在姥姥家那个明代建的砖窑里,姨姨、小舅舅都在上小学。砖窑土炕对着墙竖放的,是姥姥的木衣柜。衣柜是她当年的陪嫁,本来有两个;我母亲出嫁时,因生活拮据,就把其中之一陪送,成了我们家的财产。衣柜的两扇门,四个角,柜内的抽屉上,原来都包着厚重气派的铜饰,家里困难,为了孩子上学,姥姥都拆下卖了。在衣柜上层右侧,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摞书,是姨姨舅舅们的课本。我看见,姥姥在拾掇她的衣柜时,总是小心翼翼地整理书。有一次,我看见一本书的封面上,有一个人高举拳头,对着一面挂在树上的红旗。绿树、青山、白云,特别是举拳头的人那种庄严肃穆的表情,一下烙印在我心里。那年,我还小,不识字,不知这是本什么书。村里跟姥姥年龄相近、我都叫姥姥的妇女,见了我的姥姥都叫“石止的”。邻村石止是姥姥的娘家,村南有一座建于明代万历元年的尧月楼,与我们村的北堡遥遥相望。跟着姥姥几年,我以为“姥姥”就是名字,从没想过姥姥还有其他名姓。姥姥和诗人艾青的保姆大堰河一样,“她的名字就是生她的村庄的名字”。姥姥爱干净,手巧,勤快,厨艺高超。村里办食堂时,她去做饭;后又去村里的学校做饭。姥姥说,她爱看老师教书,学生念书;书声琅琅,就是她心里的艳阳天。在姥姥心目中,天下头等的事,就是读书。大舅舅厌烦上学读书,被姥姥往学校赶时,他打着口哨,身后还跟着一匹摇头摆尾的小黄狗。他坐在教室听课,他的爱犬卧在教室门口等他,等得不耐烦了,就闯入教室找他。学校老师上门,“告诉一下刘林管同学的情况”,姥姥差点气死。兴起“赤脚医生”时,村里送我姨姨去县卫生学校上学。爷爷下城探望,回来告诉姥姥:星期天,他是在学校教室里找到姨姨的,“你们林梅拿着书看哩”。小舅舅考上中学,学习成绩好,姥姥寄予很大的希望,但是,上到初三,社会动乱,学校停办,只得回村务农。小舅舅年龄大了,有媒人说亲,就和我们村的一个姑娘订亲了。姥姥爱惜书,连带重视所有写在纸上的字,认为这是世间信诚的依据。她让我找人写一份订亲帖,怕媒人嘴上的话不牢靠。我登门请毛笔字写得好的樊学爱叔叔,樊叔叔微笑,拿起毛笔,按那个时代的风气,先在订婚帖上端写:“最高指示: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各级领导同志务必充分注意,万万不可粗心大意。”然后再写“兹订于……”我到了上学的年龄,回到我们家,离开了姥姥。没几天,姥姥赶来,吃饭时还端着碗喂我,我不吃,跑到院子里,姥姥追出来,让我蹲下,她用勺子喂我吃饭。我心不在焉,忽然看见远处枣树上,有一颗黑红的栆披着两片绿叶,我说:“姥姥,您看!”姥姥抬头说:“眼窝儿真尖。”那是个深秋,有丝丝凉风,在一棵老枣树下,姥姥喂我吃饭。在我们家的日子,姥姥给我的课本做了书皮儿,是以她做鞋的工艺,先打好浆糊,用布裱褙剪裁,外层是雪白的纱布。直到今天,姥姥给我专门制作的软精装书皮儿,我当年接到手上时温软的手感,还在心里。多年以后,我在同学家又见到和姥姥衣柜里那本书相同的一本。我上学了,喜欢读课外书,并已有十几本连环画的藏书,放在我们家饭桌的抽屉里。在姥姥的衣柜里见到的那本书,是吴运铎的《把一切献给党》,封面图画,是吴运铎在大山里入党宣誓的场景。这本书,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青年思想修养读物,发行量很大,竟能流传到农村,是舅舅的读物,被姥姥珍藏在她的衣柜里。我读后知道,吴运铎为了给前线制造武器,在极简陋的条件下研发,急前线所急。试验新式武器时,他不怕牺牲,身上多处受伤,被誉为“中国的保尔”。他是工人出身的知识分子。他那种坚毅的性格,刻苦钻研技术的精神,我印象深刻。今年,我在孔网买到多种版本的《把一切献给党》,目的就是找回童年的记忆,像寻找多年失联的老朋友。将多种版本摆在书桌上,我终于知道了,封面图画是著名画家王式廓创作的,书内多幅插图,是王式廓、罗工柳的作品。我放下书,心里想,色彩、图画、人物造型,对儿童的早期教育太重要了,这样一本普通的书的封面画,竟成为我的美学启蒙。上学后,我经常利用节假日一人跑到姥姥家。有一次,砖窑里就我和姥姥俩,我看见灶台碗橱上有一张卡片,拿在手上看,见写着“张书香”的名字,是生产队发的工分卡。我一下乐了,高兴地说:“姥姥,我知道您的名字了!”姥姥瞬间脸红,还不好意思。自嫁到姥爷家,一辈子都没人叫过她的真实姓名,在村里,“她的名字就是生她的村庄的名字”。不识字的姥姥,竟然叫“书香”!如果姥姥还活着,我一定要问问她,您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我们家,祖上亦农亦商,不是书香门第,没听说出过读书人;我却爱读书,以读书、编书、写书为职业,现在有一屋子书,住在书房里。要问我这一屋子书的源头,寻根溯源,源头就在我姥姥的衣柜里。

我在北京四十年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 | 梁晓声  2021年05月26日06:29屈指算来,我从复旦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北京电影制片厂,已经44年了。我在北京电影制片厂有半年左右的时间没宿舍可住,临时住北影招待所的一张床位。半年后分到了一间单人宿舍,11平米。那是筒子楼,家家户户在走廊做饭,每日三次,走廊里定时响起锅碗瓢盆交响曲,人们边做饭边聊天,十分热闹,关系也都非常好,很少发生过争吵现象。我在11平方米的家里有了儿子,做了父亲。三四年后,厂里分房,我搬了一次家——从走廊这头搬到了走廊那头,家大了,14平方米了。我顾不上粉刷,将老父亲从哈尔滨请来,帮我接送入托的儿子。老父亲当天郑重地对我说:“儿子,你一参加工作就分到了住房,而且还是木板地,有福啊,你知足吧。”我确实很知足。当年,许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是分不到住房的,某些单位连集体宿舍也无法提供。而我们那筒子楼里,不但住着入职一二十年的老职工全家,还住着几位夫妻两地分居的科长、处长——他们已经与家眷分居多年了,家眷很难调入北京。我的老父亲不可能与我们夫妻共同住在14平方米的家里,老母亲也不可能与老父亲同时来京,那就更没法住了。我为老父亲买了一张折叠床,他每晚就睡在我的办公室。老父亲离京返哈,老母亲才接踵而来。几天后,老母亲问我:“儿子,你不是分到北京了吗?”我说:“是啊,咱家不就在北京电影制片厂院内吗?”老母亲说:“可北影大门外哪儿像城市啊?这地方不是叫什么太平庄吗?敢情你是名义上分到了北京,单位实际上是处在一个庄的地面啊!儿子,那你的城市户口还保留着吗?”老母亲一脸忧虑。我费了好多口舌才打消了她的忧虑。当年北影大门外那条路叫什么我至今也不清楚——16路公交的一站正对北影大门。那条路仅中间部分是柏油铺成的,而且处处龟裂,有的地方还塌陷了。柏油路面的两旁是沙土路。也不仅那条路如此,纵横于那一带的路全那样。北影对面是中国教育出版社,它的院门和主楼当年算是“气派”的,现在看自然寻常得不能再寻常了。它的右边是部队家属院,再右边是北太平庄商店,那一地带最大的商店,只一层,内外都很老旧,面积五六百平方米。秋末也在店外卖大白菜,小丘般的菜堆常码在人行道上。往往,人们起早贪黑地排长队,唯恐买不到。北太平庄商店是马路那一侧的终端。中国教育出版社的左边除了几处平房,再就没什么建筑物了。平房更左边,是一小片野草丛生之地,狗尾草居多。而北京电影制片厂这一侧,右边是一片菜地,属于所谓“城中村”。左边依次是部队干休所、新闻电影制片厂。新影左边,似乎曾有一处小旅馆,便也到头了。那时我年轻,单身时偶尔晨跑——从北影向右,跑过菜地转弯,一直往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那边跑,再转弯经过北医三院,跑跑走走回到北影。所经虽然都是北京有名的单位,但周边未免荒凉。于是也会像我老母亲那样想——我真的算是北京人吗?也许说是某“庄”之人更恰当吧?几年后,新影左边的小旅馆拆了,建成了10层的远望楼。它在当年使不少北太平庄地区的居民为之喜悦,都说从此北太平庄像是北京的一部分了。10年后,北影门前修起了高架桥和过街天桥——那条路成了三环之一段,而国家知识产权局也在曾经的菜地上开始修建了。三环的出现似乎是一道界限的划分,那边算市区,这边叫“环外”。“环外”有接近市区的意思,也有终归不属于市区的意思。三环曾使北影、新影的职工及家属一度失落,因为分明被划到了市区以外。40年弹指一挥间。如今的北京,五环内外已经处处高楼林立,新区多见,繁华多了。居住在三环边上的人家,等于居住在北京寸土寸金的地段了。1988年底,我从北京电影制片厂调到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那时北京电影学院从郊区迁入市内了,国家知识产权局大楼也盖起来了。国家知识产权局、北京电影学院、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3个单位,同处于横竖两条主要马路交叉的直角地带。国家知识产权局在三环边上,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在健安西路边上。健安西路是一条极短的一头“堵死”的小街。也不是完全堵死了,只不过机动车是通行不过去的,但步行或骑自行车的人,可穿穿绕绕地到达前边的横街。这条小街的一侧是一家便民饭店、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宿舍楼、北京电影制片厂宿舍区后门、前进小学、部队干休所后门,另一侧是元大都土城墙遗址,土城墙顾名思义是土堆成的。当年那条小街极幽静,“遗址”却只能用幽静来形容。其上有片老树林,此外野蒿遍布。其间有条臭水沟,名字却起得很好,叫“小月河”。天黑以后的“遗址”,即使是胆大的人,也宁可绕远而决不图近便从遗址中穿过。连公安部门都提醒,那是很不安全的。不知从哪天开始,小街上出现了摊车,不久又出现了地摊。居民觉得方便,东西也便宜,以乐见的态度接受之。于是卖主们将那条小街当成了摆摊的固定地点。一个月后,不得了啦,从早上6点到9点多,有时到10点,小街几乎水泄不通了。就是两手空空的,也得侧身才能通过。而那个钟点,正是家长们送孩子上学的时间,也是“干休所”老干部们乘车出行之际。小街上的居民本没那么多,因为周边的居民也来了,所以才会形成人挤人的局面。卖什么的都有,现场炸油条,煮馄饨,蒸包子,烤肉串,煎锅贴,更使整条小街烟气缭绕,杂味弥漫。那时,窗子临街的人家是不能开窗的。小街终于安静下来以后,遍地垃圾。雨后,流淌着的水是黑的,浮着油花。那条小街重铺过一次,焕然一新的面貌仅保持了一两个月。2000年,我家在牡丹园北里买了房子,那条叫小关西街的小街,起初也很幽静。小区多了,居民多了以后,同样地,逐渐变成了一条脏街。路面重铺过一次,也很快就恢复其脏了。街道干部出面协同各方着力治理过一次,还成为新闻上了电视,街道干部还在电视中引用了我呼吁整顿的话。只不过治理行动一过,脏乱差的程度与之前相比,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几年前,全市范围的大治理开始了。由于预先宣传得充分,道理讲得明白,而且不再是单独局部的行动,而是全市统一的行动,可以说所到之处,进展顺利。健安西路那条小街终于又幽静了,干净了。土城公园更美了,成为了北京很有特色的一处街区公园。小关西街也干净了,还出现了美化街道的公益景观。并且,治理过程没发生矛盾,一切顺顺当当地就把该做的事做成了。事实证明,绝大多数居民是支持的,并且因为看到了好的结果而点赞。如今,北京治理“脏乱差”现象的工作,成效喜人,有目共睹。正在进行的,是对老旧小区的深度改造,而这也是提高民生水平,深得人心之事。我的外省朋友们,曾来过北京的,又来后都说:“北京比以前干净了,比以前美了。”他们的表扬指的是北京的“肌理”,即像健安西路和小关西街那样的小街小胡同。第一次来北京的朋友们则说:“放眼望去,无违章搭建,整洁美观,不愧是首都。”一个相关的问题是——若摆摊确系某家某户的生计,后续扶贫工作是否跟进了呢?据我所知,各级政府扶贫工作也在扎实推进。一日我走在小关西街,见一家小菜店将菜筐摆在门外两旁,那就占了人行道了。街道管理员当面批评店主,命其将菜筐搬入店中。店主连声道歉,表示接受批评。城市管理者应当明白,民之可与不可,在于如何养成良好习惯,培养公德意识,绝非一朝一夕便可立竿见影,必待长久之功。尽管,北京是全国人民的北京,但首先是北京人民的北京——故北京人民和各级政府为创建“美好首都”所做的种种努力,定会获得全国人民的点赞。那么,让我也在此为日渐美好的北京由衷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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