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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
■ 陈 绘
昨晚读完邵军老师《望中犹记》，都是他悼念同事亲友的祭文，有生病的，有寻短见的，有两位同事都是车祸，心情好沉重！谁知凌晨5：35分，第一时间看到白夜主编的朋友圈，是前几天李贵彪老师（白水）的短篇小说《赤鹰》的链接。荐语的抬头是三个双手合十，心，一惊。接着是两行文字：“没想到此文竟成了您人生的绝唱！人生无常，愿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一路走好！”随后是三个难过的表情包。一棒重击，心，沉入冰窖。明明看得很清楚了，就是不相信，不敢也不愿！我颤抖的手无法敲出一个字来，调整情绪，语音白夜主编。问他朋友圈发的是什么，我看不懂。白夜主编发来他与李老师儿子的交流记录截屏，当读到：李峰（李老师儿子），先节哀，不要太过悲痛，事已至此，唯有坚强面对，注意自己的身体……”噩耗显然千真万确，李老师昨天在兰州突遇车祸，已撒手人寰，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的思念飞向李老师，质问他——明明说好，您来合肥我请客，我去兰州您做东。您怎能不守承诺？您每次都秒回信息，李老师，您回我呀！您赶快回我呀！翻看往日的交流学习记录，唤起旧日的回忆，我想对您说，“您如此崇高，勇猛，善良。您的教诲怎么能忘？”前几天，我的拙作《他们是哲学，也是诗》您还夸我有两把刷子，又私信我，要教出狼孩子。近期忙，还没来得及请教您，为什么要教出狼孩子，怎样才能教出狼孩子，您就匆匆走了，永远也不会回复我了。感谢您曾经为我等八位文友建立的一个小群，唤醒我们内心的力量，我们都向您一样阳光、积极、向上、勤勉！您积极为我等投纸媒。夸我《堂姐》写得好，相比去年《断了线的风筝》笔调一改之前的稚嫩，老辣多了，大赞我进步了。”您为我的拙作《我瞥见了一缕生机》点赞，私下夸我：“刮目相看，厉害了，陈绘！想不到你思想能如此独到，似《诗经》中走出来的女神！”散文能得您如此大加称赞，内心还是挺满足的，但心里更清楚，您知道我能静下心来读《诗经》这样的经典，为我高兴而已。我说一定会好好读书，不辜负您及老师们对我的期望。您果然说出了真意。您说您学习了海明威长篇小说《老人与海》，才诞生小说《老枪》。显然这是您读经典的收获。您拍一组书单，说您精读《西路军》一遍，几十万字，又买了几本书，那几本中我只读过《瓦尔登湖》，《飘》，只看过简介。您说读《西路军》只为写小说《烈火青春》，您说没有经过战争，战地环境，人死前想法等等，必须去找他们谈话。我有同感。因为我看过电影《烈火英雄》，好多天都沉浸在影片中，走不出来，那种痛的感受太深，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您不止一次建议我写小说，我也答应过您一定会写小说，到时请您指导。您还开玩笑说，这样您就夺去胡铭老师的徒弟了！我何德何能啊，在同步这个温暖的大家庭，能免费得到这么多优秀老师的指点，帮助！一股暖流涌入心田。其实我早就想写小说了，因为我有很多现实的鲜活材料，胡铭老师曾经对我说过，假如我写小说他会找您指导我，因为那时，我还不认识您。之所以一直没写，感觉小说比散文难写多了。您很认可这点，说您写《赤鹰》百日了，还没完稿。您鼓励我写小小说，别贪长。我说越短越难写啊！您说：“写小小说，如开车，平稳开一段，一个拐弯，一个飘移，到站。”总结太地道了！可我还没下笔，您就不辞而别，走了，永远地走了。您难道是有意要食言吗？感谢您曾经荐文《杨如风谈诗歌》还有中共中央第一支笔胡乔木《关于文章的结构》的精彩论述。最喜欢的是您8月15号分享的文章《相信美，相信诗性》。您强调文学的意义首先是“美”，是诗性的探索。“诗性”表现在文字上就是去掉浮华，做作的辞藻，让语言变得干净、简洁，叙述流畅自如又韵味无穷；表现在情节上，不去营造大起大落，锐利猛烈的冲突，而是和缓悠然地推进，张力含蓄其中；表现在人物选择上，是善良，纯净，优雅，水做成的形象。其次，您说到诗性与审美，阐述诗性具有推动人类向前，净化人心的作用的，是悲悯，这是人类必须的。最后您感慨作为中国作家，要会讲中国故事，就个人而言，是个体经验，坚定地立足这片土地，探究跨越时空的共通的人性、人情。题材是中国的，主题是人类的。与此同时，尊重个人生活经验。多么精辟的论述！多么独到深刻的思想见解！多么醇厚绵长的情怀！您不光是了不起的小说家，更是一位美学诗人！难怪您是多加微刊的签约作家，又是两省的编辑！感谢您分享写作认识与指导思想。我深深记得您曾经为我《望月》指出很多不足，可是，我还是坚持己见，伤了您的心。您批评我傲气，说：“我如此修改，你却丢了，让我失望。今天你既已知敬畏劳动，我愿意帮扶你。”您误会我了，我没本钱，哪来傲气！我性子直，表不达意，振振有词要“求同存异”，感谢您懂我骨子里的偏执。您哈哈一笑，说：看到你的赤诚了，不傲就行。我愿意帮你。”谢谢您！今天，听闻您的噩耗，我一直感觉是在过愚人节。感谢您“直言”！您的指责、批评、鼓励、夸赞，一切都是那么“真”！悲欢离合，聚散无常，与您神交，满心欢喜，您去了，只留下一地悲凉。作家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写道：“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生命中重要的人得在记忆里为他留出位置。那些宝贵的写作交流片段，连缀成您绝无盗版的人生纪录片，慢下来时，好好思考。邵军老师说：人生无常，活着不易，唯珍视这一进一出的呼吸才对，其他一切都为身外之物……李贵彪老师，您一路走好！假如有来生，继续做您的学生，跟您学习写小说，写好小说，做您优秀的学员。李贵彪作品一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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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鹰》《永远的情怀》《在死亡来临之前》《老枪》《我可爱的父老乡亲》《儿子，父亲向你致敬》《几枚硬币》《行长老方》《警示言》《曙光》《无缘大慈》《瓦埠湖和它的半个传说》《陈老头的无名症》《红线》《雪域情怀》《奔跑吧，兄弟》（外二首）《猴子归来》《活着》《好诗》《在海子墓前》 （外四首）作者简介陈绘，安徽合肥人，教育工作者，充满爱与热情，温柔以待人生中的悲欣，走在生命之路的两旁，随时撒种，随时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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