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靠谱二次元，作者 | 方圆、哈士柴
上周末，一款 2020 年 11 月上线的MOBA 手游《曙光英雄》突然火了，从 iOS 免费榜总榜 200 名开外冲进了前列，并在 8 月 14 日霸榜了 iOS 免费榜游戏榜和总榜第一名，游戏榜畅销榜来到了第 58 名。其官博 2 天内连发六条微博，向玩家解释 " 因短期登录玩家过多，服务器卡顿，导致登录异常、网络波动 " 等现象。
同期，在抖音、小红书等社交平台上出现大量《王者荣耀》玩家声称退游转战《曙光英雄》的安利贴和吵架贴，各类营销号也加入战场，探讨 "《王者荣耀》为什么不好玩了？""《曙光英雄》如何快速入门？"" 王者曙光平安京英雄联盟对比 " 等等。称霸中国手游市场多年的《王者荣耀》面临了前所未有的舆论风暴，故事的开始竟是因为热门英雄 " 瑶 " 的一款新皮肤上线。而此次事件的最大赢家，既不是一心剑指小王也从未取得胜利的《英雄联盟手游》，也不是腾讯游戏的友商网易家的《决战！平安京》，而是以《JJ 斗地主》等棋牌游戏闻名的竞技世界旗下的 MOBA 游戏《曙光英雄》。
中国的 MOBA 手游市场，要变天了？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8 月 10 日，《王者荣耀》热门英雄 " 瑶 " 新皮肤 " 真我赫兹 " 上线，定位无双品级，获取方式为抽奖。据玩家反馈，虽然没有明确保底，但通常抽到的价格为 400-800 元，属于《王者荣耀》除荣耀典藏外定价最高的皮肤品级。
这并不是《王者荣耀》的第一款该品级皮肤，而对于热门英雄 " 瑶 " 来说，继敦煌主题史诗、情人节限定传说、新年限定史诗后，再成为首款辅助位无双皮肤的拥有者，其粉丝本应该是欢喜更多的。所以《王者荣耀》方面也充分表现了对该皮肤的重视，比如增加防御塔相关特效，比如推出系列相关电音歌曲《This World》等。
从预热开始，抖音、小红书、微博等平台就出现了关于其皮肤品级的探讨，尤其是正式的特效、售卖方式公布后，舆论的方向还主要集中在 " 这个皮肤抽奖到底值不值？"" 多少钱可以抽到？"" 新皮肤上线是不是又要有玩家在线乞讨？" 等传统问题上，并没有什么不可控的风浪出现。不过，即使是没有玩过《王者荣耀》的玩家，可能也或多或少听说过关于 " 瑶 " 这个英雄，以及 " 瑶 " 玩家群体的争议。一类是 " 富婆瑶 " 玩家，即游戏之中榜上有名的 " 瑶 " 玩家都出手阔绰，作为软辅，想上国服榜需要花更多的钱代打或者请 " 演员 "，甚至在巅峰赛出现过 " 赢一局付上万 " 的传说，高端局出瑶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本局富婆必带野王，或者对面有 " 演员 " 在基本稳赢。
而 " 公主瑶 "" 连体瑶 " 等则并没有什么好的风评，主要是指一群年纪较低也比较菜的玩家，在游戏中抢位置摆烂，坑人还要骂队友。他们的存在严重挤占了 " 普通瑶 " 玩家的生存空间，影响了游戏体验，同时也衍生出一群 " 选瑶必摆 " 的瑶 PTSD 玩家。
图：来自网络这次，《王者荣耀》高估了 " 瑶 " 玩家的消费能力，也低估了 " 瑶 " 玩家的舆论制造能力。8 月 10 日新版本上线后，有不少玩家表示在王者营地 APP 发现 " 瑶 · 真我赫兹 " 的品级标注为 " 史诗 "（史诗直售价 88.8 元），并且很快这一标签被隐藏。8 月 11 日 -12 日，随着第一批抽完瑶皮肤的玩家晒单结束，迎来周末的低龄瑶玩家们在社交平台开始了 emo 文学。" 我可以省吃俭用 88 买史诗，168 买传说，但是 800 块我真的省不出来了，对不起了瑶瑶。"" 相比省钱买皮肤，阿瑶更希望你穿着漂亮的衣服，有像云中君（瑶官方 cp）的好伴侣。"
叠加了愤怒和悲伤的瑶玩家们，一边互相安慰，一边把矛头转向了事件的 " 罪魁祸首 "《王者荣耀》。" 为什么把史诗皮肤抬成无双皮肤？"" 吃相难看，海报难看，审美难看。" 同时他们也出现在了每一个买了和要买 " 瑶 " 皮肤的内容的评论区，" 买了就是冤大头，有钱没处花！"" 你给你爸妈买这么贵的衣服吗？"" 王者荣耀就是被你们这种人惯的，活该被割韭菜！"顺势，买了瑶皮肤的玩家和旁观玩家也加入了战场，" 不买就是穷！"" 爱买不买关你什么事？"" 没钱就破防了？" 战火升级，一款 " 免费 "" 低价 " 的 MOBA 游戏悄悄出现在了愤怒玩家们的视野中。" 大家都去玩《曙光英雄》吧！"" 再见了小王！" 人群中的小声呼喊被玩家快速传播和放大，" 一款史诗皮肤只要十几块钱！""XX 皮肤都是免费送的，和王者皮肤特别像。"" 玩法简单，可以暴打对手。"于是，谁也没想到，8 月 13 日，" 王者弃游 " 玩家和乐子人们涌入《曙光英雄》，冲爆了他们的服务器，事件仍在持续发酵，每每上新皮肤必备的玩家口水战演变成了罕见的 MOBA 手游之争。MOBA 手游，终局已至还是未来可期？
没人能撼动《王者荣耀》在手游、MOBA 游戏领域的霸权地位，除了他自己。8 月第一周，" 王者荣耀 7 月收入比去年腰斩 " 的新闻被炒热，有游戏媒体认为是第三方软件统计差异，7 月 iOS 流水也有相关数据显示为 1.8 亿 -1.9 亿美元，并非真的 " 腰斩 "。查询收入统计相对专业的 SensorTower 可知，《王者荣耀》今年 7 月份在 iOS 端的总收入为 1.54 亿美元，一年前 SensorTower 显示《王者荣耀》7 月全球收入 2.25 亿美元，中国 iOS 市场收入占 94.6% 也就是 2.13 亿美元，这样算来今年 7 月收入比去年缩水了人民币约 4.29 亿元。
图：SensorTower《王者荣耀》收入数据对于单月收入十几亿元的游戏来说，4 亿元的变化谈不上 " 腰斩 "，并且论收入《王者荣耀》依旧是断层第一，但类似 " 收入腰斩、玩家退坑 " 的舆论横行，也是因为最近几个月，《王者荣耀》在玩家群体中的风评并不好。从 " 宝格丽芈月皮肤事件 " 到 " 瑶皮肤事件 "，再到长期存在的匹配机制、皮肤设计风格争议等问题，都透露出其既不重视男性玩家，又不了解女性玩家的现状。庞大的用户群体对应的用户画像，不该只是冰冷的数据模型，用户的每一次愤怒，都是蝴蝶效应的结果，更是新的开始。
图：网传《王者荣耀》收入数据不只游戏本身，其 IP 衍生方面也各有问题。《王者荣耀》4 款 IP 新游，最早 2020 年底就曝光并陆续放出过预告片、CG 或实机，目前只有玩法相对轻度的《星之破晓》（原名《代号：破晓》）和《王者万象棋》进入测试阶段，与这两款同类玩法的游戏早在去年、前年被其他厂商推出过，而备受期待的 " 大作 "《王者荣耀 · 世界》和《代号：启程》多年未见测试消息。
官方电竞赛事 KPL 也因为游戏版本的迭代，" 坦野坦边当道 "，降低了竞技性和可观赏性，推动着电竞粉丝饭圈化的比赛，同样也被饭圈粉丝反噬；《王者荣耀》相关的动画开发要么只是粉丝向，要么频频立项也未曾开播；相关舞台剧门票成了限定皮肤售卖的附属品；衍生产品开发也远远达不到与其游戏体量相配的成果。
《王者荣耀》在给中国手游市场机会，更是在给 MOBA 游戏机会。这可能是《英雄联盟手游》期盼已久的机会，从上线之初的你来我往，到现在的无需在意，《英雄联盟手游》从未取得胜利。2021 年 10 月《英雄联盟手游》上线，点点数据显示当月 iOS 畅销榜《英雄联盟手游》大部分时间位于总榜第 3，游戏榜第 2。2023 年 7 月，周年庆活动中的《英雄联盟手游》大部分时间在 iOS 畅销榜总榜第 12-18 名，游戏榜第 6-10 名。而《王者荣耀》在这两个时间段的畅销榜总榜和游戏榜大部分处于第 1- 第 2 名。从 iOS 端收入来看，2021 年 10 月《英雄联盟手游》收入 6334 万美元，《王者荣耀》当月收入 2.11 亿美元。2023 年 7 月《英雄联盟手游》收入 3286 万美元，《王者荣耀》为 1.9 亿美元。
这可能也是《决战！平安京》期盼已久的机会，从《英雄联盟》到《王者荣耀》到《英雄联盟手游》，国内的 MOBA 市场苦腾讯久矣，背靠《阴阳师》这一成功游戏 IP，《决战！平安京》有着美术、特效、价格等方面的优势，但近年表现并不太好，中国区 iOS 游戏榜免费榜中排名 100 开外，从未出现在近一年的游戏类畅销榜中。这可能也是全球 MOBA 游戏在等的机会。沐瞳科技的《Mobile Legends: Bang Bang》作为 2016 年海外上线的老游戏，表现稳定，依旧保持着海外 MOBA 和国内出海 MOBA 赛道的领军地位。今年 2 月曾冲上美国区 iOS 游戏畅销榜 14 名。根据 SensorTower 数据，7 月的中国手游海外收入 TOP30 游戏，《Mobile Legends: Bang Bang》凭借限时皮肤和新英雄等内容，收入有所提升位列第 10。其国服《决胜巅峰》也于今年 4 月获得版号，并在 5 月和 6 月分别开启了先遣测试和预约。
而对于本次的赢家《曙光英雄》来说，能否吃下这一大批 " 王者 " 用户，除了服务器的压力，后续的运营压力并不小。从数据来看，虽然其冲刺到了免费榜榜首，但游戏榜畅销榜仅达到 60 名附近的位置，与腾讯系 MOBA 依旧有较大差距。上线至今，《曙光英雄》的玩法和美术上也一直存在着争议，《王者荣耀》的开发发行方腾讯在 2021 年就以《曙光英雄》涉及 " 侵害作品改编权纠纷 " 起诉竞技世界，目前案件已开庭，但仍未判决。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玩家们看中了《曙光英雄》的 " 免费、低价 "，显然这对于一款游戏而言并不是吸引到了什么优质用户群体。而满载着高预期而来的玩家，在经历了卡顿、登录异常等事件后，看着又像王者又像平安京又像英雄联盟的 " 曙光 " 是否又会来一次 " 逆反式 " 退游潮？社交平台上的玩家还在吵，站在舆论制高点上的《曙光英雄》痛并快乐着，这次闹剧会以何收场？留给《王者荣耀》的时间不多了，留给其他 MOBA 手游的机会可并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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