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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沙雕闺蜜穿越后,我沦落成奴隶,她却是当今皇后。
她将我许配给蒙将军,笑得妩媚:“宝贝我知道你一定喜欢这款~”
大婚当晚,宫外狼群聚集,御狼王为了寻我杀进皇宫。
他踢开房门,高大的身躯带着满身寒气,他将我盖头掀起,目光如狼。
“雪山上的肌肤之亲你怕是忘了,本王怎会如此挂念你这薄情之人。”
1,
宋晚棠半夜拉我去寺庙求姻缘,说是人少菩萨才能听得到。
我原是无神论者,本不信鬼神,但也实在不放心她一人上山。
刚下手术台的我,困得眼皮直打架,多打了几个哈欠,此举却触怒了菩萨。
“心不诚,又何须来此。”
一阵佛光在眼前闪过,身体顿感僵硬动弹不得,下一秒便被拽入了混沌之中。
狼的嚎叫声将我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夜间的森林带来刺骨寒意。
参天大树将周围包裹成让人恐惧的迷宫,只有当空圆月的光亮透过树缝照射在地面。
把大腿掐得生疼,我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宋晚棠!”
我站起身来,四顾无人,也只敢小声地叫她的名字,怕惹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森林深处传来脚步声,我本来以为是宋晚棠。
但那低低的、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吼声,让人不自觉毛骨悚然。
直到那绿色的眸光渐渐逼近,透过月色我才看到了一匹银色的狼朝我走来,肩上如雪一样的长绒缓缓抖动。
那是一头巨狼,站起来几乎与我平齐。
它獠牙锋利,眼神透露着看到猎物的嗜血兴奋。
我本能地朝相反方向跑去,却发现四周已经被狼群包围。
它们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为首的狼王低吼一声朝我扑来,求生的欲望让我捡起地上的树枝抵挡,却被它轻而易举地咬碎。
“好了达索,你把她吃了我还怎么审问。”
狼王那湿热的鼻息一下子喷在我脸上,我屏住呼吸,直到它抽离开,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林间寒冷的空气。
黑暗中走出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长眉入鬓,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编成辫子扎得干净利落。
狼牙耳坠随着他的行走微微晃动,有种狂放不羁的气息。
像是一个古老部族的装扮。
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我跟前大部分月光,有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弯下腰来看我,微微一怔,随后又恢复了不屑。
“狗皇帝想使用美人计,未免也太小看我胤苍何了。”
2,
我从不知他说的狗皇帝是谁,但我隐约知道自己被当作了奸细。
胤苍何命人将我绑在了草原的木桩上,众目睽睽下,接受审问。
雪山融化的水,从头部直接淋下,冻得我浑身发抖。
双手却被绳索禁锢吊起,狼狈又折磨。
胤苍何走近我,宽大的手掌将我下巴托起,逼我直视他透着寒光的眼眸。
“你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我叫虞栀,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的……我对你更没有目的。”
他眸色变深,手的力道也加重,把我的下巴掐得生疼。
“是宇文怀安派你来的。”
“我说了几百遍了,不是……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他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
指着不远处的刑具,勾起唇角:“细皮嫩肉的,你确定受得了这些皮肉之苦?本王可不会怜香惜玉。”
“不说?那先把你这双魅惑人的眼睛挖了。”
他将匕首凑近我的眼角,笑得邪恶,像是捉弄但刀尖的寒光却让人生畏。
我凝眸看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等等!”
胤苍何还想再说什么,号角声响起,四散的将士即刻集结,一名小兵跑了过来。
“主上,庆国的军队袭击了西南部族的粮仓!”
胤苍何英眉微蹙,接过将士递过来的长枪,一跃马上。
他昂然端坐雄姿英发的战马上,战袍肃穆,手里的长枪一片清寒。
他扯着缰绳,回头看了我一眼,清朗的眉眼里敛藏着看不清的情绪。
“别让她死了。”
“是!主上!”
他双脚使劲拍打马身,鲜衣裘马,一路风驰电掣,惊起路上尘土。
很快,他便消失在了视线里。
3,
听被绑在一旁的囚犯说,胤苍何是域北洲的御狼王,英勇善战。
庆国皇帝原本想要收服域北洲,但奈何不了御狼王和他的铁骑。
两军交战多年,庆国尚且不能侵占域北洲半分土地。
庆国皇帝对御狼王尤其忌惮,派公主前来和亲,条件是让狼族归顺朝廷。
胤苍何一气之下怒斩使臣:“我狼族不臣服于任何朝廷,想要收服域北洲,从我胤苍何的尸体上踏过去!”
宇文怀安气得派出精兵猛将,重金悬赏胤苍何的项上人头,仇恨愈演愈烈。
这回我明白我为什么会被关进来了。
别人都是穿越到皇宫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我这是得罪了菩萨,来历劫来了。
穿越到这野蛮之地不说,还被当成奸细审问,不知道小命会何时丢了。
不过宋晚棠这死女人到底在哪?
4,
前线战鼓声起,暮色降临之时,将士才陆续归来。
听说是打了胜仗,但御狼王被人暗算,胸口中箭。
因伤势过重,军中并无人能医治。
我觉得这是我唯一活下来的机会:“让我去试试。”
人命关天,族里的长老命人把我放了,并让我喝下毒药。
“别耍花样,救不活御狼王,你就算逃了,也是死路一条。”
我被人带到胤苍何的营帐内,他身上的铠甲已经除去,上半身裸着,胸口的位置已经包扎了,却还在一直往外渗血。
他已经陷入嗜睡状态,唇瓣苍白。
其实我还没自己主刀过手术,只能凭着之前协助主刀医生的经验,用更为粗糙的手术工具去操作这台手术。
毕竟人命关天,他死了我也活不了。
胤苍何术后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苏醒了。
我听到消息后,一下子瘫软在地,谢天谢地。
族里的长老给了我一瓶解药:“我们狼族一向言而有信,你救御狼王有功,这瓶解药我便如约给你。”
“还请你多费心,多照拂御狼王的伤势,让他尽快恢复为好。”
“长老放心,我定悉心照料。”
这里不比现代,条件艰难,再加上天气酷热,他的伤口没多久就开始发炎。
我只能一遍一遍用草药水给他擦拭,将腐肉挑出。
胤苍何倒是能忍,硬是一声不吭,眼眸却一直紧锁着我。
“疼吗?我轻点儿。”
他的大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还挺大:“宇文怀安给了你多少银两?”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本能举起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捶了他一把。
“我要真是宇文怀安派来的人,你死了不正合我意?”
“是我费尽心思把你救了回来,你不感恩就算了,还怀疑我?”
他显然被我那一拳打蒙了,一把将我两只手禁锢住,眼见我挣脱不了恼了,他倒是满眼戏谑。
“你可知欺君是杀头之罪?这双手,是不想要了?”
“是你先动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没有天理了。”
他闻言瞬间开怀大笑,眉宇舒展:“哪里来的姑娘,伶牙俐齿,不做说书人可惜了。”
我抬眼看到了挂在墙面的地图,这疆域可比现在的中国地图要大得多。
我在地图上大概画个了圈,告诉他:“我从这来,成都,没听过吧?正常,以后你……”
“蛮夷之地。”
他淡淡开了口,但表情却轻松了不少,没了之前那种盯着猎物的戒备感。
“你才蛮夷之地呢!你才野蛮,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抓来……”
我说着说着,有点犯怵地看着他,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又招来杀身之祸。
但只是抬眼的瞬间,看到了他噙着笑的嘴角。
“你恼起来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她。”
5,
胤苍何心里有个白月光。
那白月光的画像就在他的营帐内,看起来眉眼跟我是有点相似,但年纪比我要小几岁。
听这里的嬷嬷说,胤苍何之前打猎摔下悬崖,被救回来后,说是一名白衣女子救了他。
他还命画师画了那女子的画像,派人四处寻找,却不得踪迹。
看来又是一对苦命鸳鸯,人一旦心里种下情种便也不算至恶之人,倒也让我对他的恐惧减少了些。
救了胤苍何之后,族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友善。
还有个别小姑娘跑来偷看我,被发现后嬉笑着跑开:“像,和那画像可太像了。”
这又是什么白月光替身梗?宋晚棠可最喜欢看这类的小说了。
听宋晚棠说,这类小说的最后,男主都会幡然悔悟,明白自己最爱的是替身。
她每次看都哭得稀里哗啦:“虐死这狗男人,让他不知道珍惜。”
说实话,我真有点儿想她了,她要是在身边,以她古灵精怪的脑子,说不定早已脱身。
胤苍何到底是狼王体魄,这么致命的伤,他休养没几天便恢复如常了。
前线打了胜仗,胤苍何大设宴席,犒劳凯旋归来的亲信。
据说这样的宴席上,全是美酒好肉,这样的场面我岂能错过?
我瞄了眼坐在案前翻阅兵书的胤苍何,迟疑着开口:“你的伤口可还疼?”
他看得极其认真,双眉微蹙:“无恙了。”
“那便好,听说今夜的宴席上有酒有肉,还有美人歌舞?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胤苍何眼皮都没抬:“兵家之宴,你一介女流去做什么?”
好不容易穿越一趟,当然是喝酒吃肉看美人跳舞啊。
我豁出去了,拽住他的衣摆发疯:“呜呜呜,好哥哥,你就让我去吧,知道你最好了呢。”
阴阳怪气文学是宋晚棠教的,她说嘴甜心狠一向是必杀技。
古时候的女性大多内敛而娇羞,我这等操作对于一向豁达的他来说,也如同地心爆炸。
果然,胤苍何身体一顿,手里的书掉落,脸颊上竟飘起两朵红晕。
“……你若想去让你去就是了,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
他轻扫我一眼,垂眸指尖划过兵书,淡淡说道:“让嬷嬷给你换身衣裳吧。”
嬷嬷慈爱地给我梳洗着头发,将发髻编成辫子,给我戴上了手工的绿松石珊瑚耳坠。
“这可是主上亲手做的耳坠,姑娘戴上可真好看。”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铜镜中的自己,一时之间竟也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以前在拍艺术照的时候有拍过民族服饰,但粗布麻衣结合皮质这种原始生态的装扮,还是第一次。
裹胸勒得有点紧,我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地说道:“嬷嬷,一定要勒这么紧吗?”
“我们部族的女子从小精通猎骑,裹紧点也方便姑娘骑马打猎。”
我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胤苍何站在门外等待,长身玉立。
那一刻,我就像是试婚纱的新娘,他是站在门外等待的新郎官。
想到这,我忍不住轻笑两声,胤苍何听到动静,转过身。
瞧见我的那一刻,他眸光里闪过一丝惊诧,嘴角微微扬起。
“……果真很衬你。”
我向前走两步,抬眼看他:“你们部族的服饰可真好看,特别是这耳饰我好喜欢!”
“……你喜欢便好。”
胤苍何垂眸,眸色加深,随后轻咳两声吩咐站在一旁的嬷嬷:“嬷嬷,给她加件云肩。”
“不用,我不冷。”
“……披上。”
6,
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庆功宴,却因我的出现,让众人略感不满。
胤苍何的亲信纷纷认为我来历不明,不宜留在身边。
一时之间,我成为了群起攻之的对象。
“主上,来历不明的女子怎可将她留在身侧?”
“万一是宇文怀安派人施展的美人计,那主上岂不是……”
“大胆!主上一身正气,岂会被一副皮囊迷惑?主上自有定夺,无须你多言。”
他们也是真敢说,我这一大活人在这,他们倒是直言不讳。
胤苍何握酒杯的手骤然握紧,眸中毫无温色,台下的亲信也都噤了声。
“她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屠杀恩人,是想要本王违背狼族的誓言吗?”
我差点就以为自己是杨贵妃的下场了,看来胤苍何是我能活在这个世上的救命稻草。
我得想办法,让他从此刻进退两难的境地中解救出来。
“我绝非宇文怀安派来的人,容我自证。我略知兵法,可倾囊相授战胜庆国的计策。”
“先前听你们说朝廷人多进攻凶猛,让胤苍何加派人手抵御,其实不然。”
群臣诧异,纷纷放下酒杯,为首的大胡子似乎是叫穆兰奎,是胤苍何的一名大将。
他冷哼一声,笑道:“妇人之仁!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何种计策!”
“我们理应退兵,如此他们反而处于被动地位,欲战不能,兵疲意阻。待他们斗志松懈,再进攻一定能够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兵书上叫……以逸待劳。”
穆兰奎刚想反驳,其他臣子却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宇文怀安一向激进,此用兵之法,在邕州之战中曾用过,大获全胜。”
“先前加派人手,反而越挫越败,想来是用兵之计出了纰漏。”
胤苍何更是嘴角勾起了笑,饶有兴致地看我:“你还会钻研兵书?”
“曾经看过不少电视……呃,就是多次目睹两军交战,也得以军师传道授业解惑,略知一二。”
穆兰奎不服,冷笑道:“妇人只会纸上谈兵。”
看来这大胡子不是个善茬,处处针对我,如果不将他赢服了,以后在这军营里也是不好过的。
胤苍何微微往后倚靠,单手撑着头,眉目间似乎有些不悦。
“穆将军,你一介武夫与女子计较,是不是太没有大将之风了?”
“无妨,穆将军只是在与我探讨,既然穆将军说我只是纸上谈兵,那我便与穆将军比试两招,将军若是输了,以后可不许再笑我妇人之仁纸上谈兵。”
胤苍何抬眼,不知道我耍什么花样,但穆兰奎已经大笑着站起来了。
“如此,本将军便让你两招,诸位也不要说本将军欺负弱女子。”
我与穆兰奎面对面,对方身材魁梧,一巴掌过来估计能要我半条命。
但我有办法治他。
“来吧,用点力,本将军刚好身上痒痒。”
宴席上的将士也都笑了起来。
胤苍何慵懒地靠坐在王座上,一手搭在椅背,仰月唇微翘:“穆将军,轻敌乃兵家大忌。”
“主上放心,我穆兰奎金戈铁马,从未败战,此弱女子又能奈我何?”
穆兰奎笑着双手环胸,让我第一招。
我从袖口拿出银针,夹在指缝中朝他胸部的膻中穴扎去,穆兰奎大笑起来:“绣花拳腿,再来!”
我在等留针时长达标,站在原地活动着筋骨,拖延时间。
几分钟后,穆兰奎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他站在原地,想要抬手却使不上劲。
“本将军为何手脚乏力,你到底做了什么……”
之前学的中医针灸终于是派上用场了,刺激膻中穴,胸部及躯干部分就会麻痹。
他纵使有盖世的武力,又能奈我何。
如此,我在宴席上和穆兰奎的比试一下子传遍了军营。
穆兰奎可是胤苍何的大将,战无不胜,竟被我一弱女子一招制胜。
我被传成了神。
穆兰奎虽气,但过后我用针灸给他行气解郁,一下子改善了他多年胸闷气短的毛病。
他倒是见到我的时候,都会唤我一声“阿栀姑娘”了。
7,
即便是暂时没了性命之忧,但长此以往,我也不保证自己会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存活。
最好的结果,就是找到宋晚棠这个死女人,一起想办法回去。
向族人打听了宋晚棠的事,也一直都没有音讯。
心不在焉地,就连给胤苍何磨墨,也将墨汁打翻了。
“sorry,我马上收拾。”
我抽出手帕要擦,胤苍何轻轻拉住我的手,语调慵懒。
“有心事?”
我摇摇头:“只是有点闷。”
之前胤苍何知道我在找宋晚棠,他曾命族人四下去找,也是无疾而终。
“索纳达大会明日便会召开,你若是闷,随本王一同前往。”
见我不说话,他沉吟片刻,对我的喜好已经了然于心:“有酒有肉……还有美人。”
我忍不住笑出声:“那日宴席上的美人可真标致,那陀罗舞,美极了。”
胤苍何瞧见我笑了,嘴角也微微勾起弧度。
他抬手将炉子上的酒壶拿起,给我倒了杯热酒。
“天冷了,喝点暖的,免得身子受寒。”
即将进入寒冬,域北洲天气严寒,战事也随之冷却下来。
每年这时,便是百姓难得的最安宁和平的时刻。
每到这时,部族就会有一场索纳达大会。
据说在这次比武大会上,胜者可以向主上请求赐婚,与最心爱的姑娘结为夫妻。
我喝了几口酒,身子是暖了,但脸上却烫得厉害。
看着胤苍何,竟也比寻常更丰神俊逸……那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仰月唇绯红……
我咽了咽口水,凑了过去:“小何,给姐姐嘴一个。”
8,
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疼得厉害。
喝了点小酒,昨夜硬是做了一夜的……梦。
想来真是好笑,在梦中竟将胤苍何给亲了。
他微微一怔,长臂便将我环住抱紧,加深了这个吻。
那梦里窒息缱绻的感觉也太过逼真,手抚上唇,只觉得荒唐。
嬷嬷掀了帘子进来,说道:“姑娘可算醒了,索纳达大会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
我翻了个身,头依旧疼得厉害。
“……我再躺会。”
嬷嬷迟疑着,小声开了口:“……主上已经在营帐外等候多时了。”
我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想来昨夜的梦,让我对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
他就站在帐外,转身抬眼,耳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原本薄凉的眼眸在望向我时多了丝温柔和笑意。
他朝我伸出手:“昨夜睡得可好?过来。”
“……好。”
我心里直打鼓,我该不会是昨晚真的对他做了什么不轨之事吧?
怎么感觉今天的他,眼神都开始拉丝了……
可我是穿越来的人啊,迟早要回去的,这样对他很不公吧?
我忽略掉那双悬在空中的手,径直往前走去:“索纳达大会快开始了,要早些赶过去才是。”
胤苍何还是不高兴了。
我也只不过是为台上比试的将士喝彩了几声,他便从鼻子里哼出冷笑。
“果真是凉薄之人。”
我侧过头白了他一眼:“什么?”
“你们蛮夷之地的女子,可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
“胡说八道。”
我怎么就见一个爱一个了?喝彩也不行?
这时仆人将烤好的羊腿和美酒端了上来,我瞬间被香迷糊了。
迫不及待地吃了几口肉,顿觉口干,便拿起酒杯:“给我倒点酒。”
“不准。”
胤苍何命人将我面前的酒换成了羊奶,轻瞟我一眼:“今日人多,你还是安分些为好。”
话里有些阴阳怪气,但我的注意力全在台上了。
毕竟这激烈的搏击现场,还是第一次见,将士们为了得到主上的赐婚,全都拼了所有的本事。
穆兰奎不愧是胤苍何的左膀右臂,一路过关斩将夺魁了。
族人将穆兰奎拥护着来到胤苍何跟前,他双手作揖:“主上!穆兰奎跟随主上多年,一直并未娶妻,如今我穆兰奎心中也有了心仪的姑娘,请主上成全。”
胤苍何淡淡一笑:“但说无妨。”
“请主上将阿栀姑娘许配给穆兰奎,穆兰奎定誓死效忠!”
我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胤苍何更是瞬间黑了脸。
虽然说穆兰奎这大胡子看起来还挺好的,但他真的不是我的菜啊。
我连胤苍何此等极品的男人都放弃了……我可不要嫁给这个看起来能当我大叔的大胡子。
“请主上成全!自从阿栀姑娘解了穆兰奎的郁结之后,穆兰奎便对她一见倾心!”
胤苍何握着那白瓷盏的手指骤然收紧,冷然道:“唯有她,不可。”
9,
索纳达大会的规则,是获胜者能请求主上赐婚,迎娶心爱的姑娘。
以往每一年都成全了一桩美意,但胤苍何这次拒绝,就是打碎了部族多年来的传统。
“为何不可,这是部族百年的传统,主上难道要违背狼族先人的旨意吗?”
胤苍何站起身来,踱步到穆兰奎跟前,缓缓说道:“先人也从未说过,索纳达大会不让君主上台。”
一时之间,台下的族人顿时沸腾起来。
“主上也要上台比试?这从未有先例啊!”
“先人确实并未说过不让主上比试,主上并未违背诺言。”
“比试还未结束!”
穆兰奎倒也坦荡,握住大刀向胤苍何劈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锋凌厉,呼呼作响。
“主上,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我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胤苍何只轻轻一侧,便躲过了穆兰奎的第一刀。
他脚尖在地上使劲一点,身子便飞跃而起,落在擂台上。
穆兰奎握住大刀杀了过去,胤苍何取下擂台上的长弓,身子一转搭上长箭,健壮的臂膀上肌肉绷紧。
只是一瞬间,空气中传来箭矢飞出的“咻咻”声,穆兰奎就只能频频后退躲闪,直至被逼到擂台边的搭板前,被疾发的箭矢穿破披风,箭矢沿着人形将其牢牢钉在板上。
胤苍何一向以长枪叱咤沙场,长弓已经不算是他比较擅长的兵器了。
但尚且在他不擅长的领域,还能将穆兰奎秒杀,自然是让众人折服的。
穆兰奎从擂台上下来,将大刀扔在地上单膝跪地:“输给主上,穆兰奎心服口服!”
胤苍何站在石阶下,眸光越过众人看向我,我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族人齐刷刷让出一条道来,胤苍何含笑登上高坛,未等我反应,便一把将我抱起扛在肩上。
“胤苍何你疯了?!放我下来!”
我蒙了,使劲捶打他的背,对他来说却不疼不痒。
“恭贺主上和王妃!”
“送入洞房!”
族人顿时发出欢呼,簇拥着将胤苍何送进营帐内。
活了这么大,我从未想过自己是被人单手扛在肩上送入洞房的。
众人散去,营帐内只剩我和他,我使劲捶了他一把:“放我下来!”
胤苍何将我轻放在床榻上,便欺身压了上来,大手直压住我挣扎的两只手腕,我再也动弹不得。
他噙着笑,用鼻尖轻轻摩擦我的脸颊,哑着声道:“这么急于行洞房之礼?”
“你!莽夫!”我真的是被气死了。
“我从未答应要做你的王妃,你们部族一向这么蛮横无理?”
他很无辜:“这是部族千百年的传统,从未有人提出过质疑。”
“那姑娘万一不愿意嫁呢?你们也这么将人扛回来?”
他弯起嘴角笑了笑:“能与胜者结为夫妻,从此便一生衣食无忧,是多少姑娘的祈愿。”
“可我不愿。”
胤苍何脸色一沉:“你不愿?”
这不是愿不愿的问题,我们根本就是来自不同的世界,这要我和他如何解释。
“听着,我只是和你画中之人有点相似,但我不是她。明白?”
似乎我的话对他来说很刺痛,他垂眸,眸光里浮动着温柔的波光:“若本王说,与画中人无关呢?”
10,
我完蛋了,这是彻彻底底让胤苍何沦陷了。
他的意思是,原本第一眼看到我像画中人,起了恻隐之心,没有狠下杀心。
后来与我的相处中,越发觉得我比画中人更灵动。
所以这不是白月光替身梗对吗?而是我最终战胜了白月光?
有意思,我回原世界的行动,又一次受阻。
宋晚棠依旧杳无音讯。
虽说洞房那晚,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诫胤苍何,婚姻要讲究两情相悦。
末了,他困得不行,将我揽入怀中,沉声道:“你嘴皮子厉害,本王是莽夫说不过你。”
“……你若是没做好准备,本王等你就是了。”
翌日清晨,帐外飘起了大雪,身后的躯体却极致温热,我一下子清醒,将他推开。
胤苍何微微皱眉,张开如琥珀般的眼睛,眼里还带有一丝丝慵懒的困倦。
“……外边天凉,怎么不多睡会?”
我掀开营帐的帘子,顿时一股寒风灌入,冷得我直哆嗦。
“域北洲怎么比黑龙江还冷?”
“再也没有比域北洲更冷的寒冬了,待会带你去打猎,雪狐的皮毛正好给你做件衣裳。”
胤苍何坐起身来,慵懒地靠在床榻上,长袍松散,露出他宽阔强健的胸膛。
我咽了咽口水:“这么冷的天,你也不好好穿衣服。”
他眸光幽深,笑意分明:“与你不同,本王是狼王体魄,天生不惧寒。”
怪不得昨夜睡到半宿,总觉得身侧有个如影随形的大火炉。
甩都甩不掉。
11,
听族里的人说,雪狐极具灵性,要想抓到它尤其困难。
但雪狐的皮毛,不仅能够御寒,还能御火。
之前宇文怀安想要讨宠妃欢心,召集奇能异士前往雪山找雪狐,无功而返。
胤苍何带我去选马匹,一匹枣红色的马昂首挺胸,在极寒的天气里,依旧风姿卓然。
“骑一圈试试?”
我看了眼高大的马匹,它那双无辜的大眼看着我。
我试着上前轻轻摸了摸它,谁知马头突然一甩,吓得我往后退了几步,生怕它把我踢了。
我回过头看他,尴尬地笑笑:“……我不会骑。”
胤苍何突然翻身上马,弯下腰将我一把捞起揽在身前,长臂一伸环过我身侧。
“坐稳。”
他低低的嗓音落在耳边,我未来得及反应,他便纵马而出,迅速奔向林中静谧的山道。
我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却被林中这茫茫一片的雪景吸引,兴奋得尖叫。
刹那,惊起林中梅花鹿,四处逃散而去。
胤苍何迅速拉起长弓,长箭疾驰而出,目之所及,一只梅花鹿应声倒下。
他放箭的速度快得我眼睛都看不过来,只听得弓箭声在耳边咻咻,猎物纷纷倒在雪地里。
随行的将士下马,将猎物装好,那便是族人寒冬里的口粮。
前方探路的将士回来了,一张稚嫩的脸激动得通红:“主上,雪狐!是雪狐!就在前方!”
马匹似乎也兴奋了,仰头长鸣一声,踏步朝前奔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雪狐,雪白的绒毛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蓝色的眼睛如同蓝宝石般璀璨。
只是它行动太过矫捷,颜色又实在难以与白雪分辨,将士连连射出多发箭矢,也奈何不了它。
这小家伙,竟还回过头,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淘气的嘲笑和戏谑。
胤苍何将长弓塞到我手里:“想不想试试?”
“我?我不行。”
学校的射箭比赛,我可是能把箭射到别人靶子上的人才。
胤苍何握住我的手使劲一拉,长弓拉满。
雪狐惊叫一声,转身往前跑去,我屏住呼吸,看着雪狐在视线上变成一颗奔跑的雪球。
“这么远,能行吗?”
“本王说行就行。”
“算了。”
我于心不忍,将弓箭放下:“雪狐裘我不要了,它生得可爱,剥了皮实在残忍。”
亲眼见到雪狐,比萨摩耶还可爱百倍,将它的皮毛褪下做我的大衣,我实在做不到。
胤苍何轻叹一声,在我耳边说道:“没了雪狐裘,你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这个寒冬,你可是想本王寸步不离地抱着你?”
他语调里全是戏谑,我侧过头刚想怼回去,就对视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眸,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主上,前面就是禁林了。”
随从提醒了句,胤苍何便将马儿喝停,禁林一向危机四伏,野兽横行。
虽说没有猎到雪狐,但也在禁林不远处,寻得了难得一见的雪莲。
胤苍何翻身下马:“雪莲有温经散寒之效,正好给你熬雪莲羹。”
离开了胤苍何的马儿像是受到惊吓般,突然前蹄一蹬,朝前奔去。
我吓得急忙抓住缰绳,整个身子差点被甩出去:“啊!胤苍何!”
“阿栀!”
胤苍何没来得及抓住我,马就像疯了一般冲进禁林中。
不知何时,马儿停了下来。
我抬起头定睛一看,白天追逐的那只银白色的雪狐正端坐在树前,嘴里叼着一只白色的鞋。
我认得出那只鞋,那是宋晚棠的鞋!
12,
我顾不上思考,立刻从马背上下来。
马儿却像是完成使命般,扭头钻进了丛林中。
我弯下腰,小心翼翼地走近雪狐,小声道:“你知道宋晚棠在哪,对吗?”
雪狐点头,随后转身在前边带路,一步三回头,确认我在跟随。
这么多天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希望。
但天气极寒,睫毛上的水珠,已经结成了冰霜,嘴里哈出来的气,聚成了白雾。
连呼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带着刺骨的严寒。
体力也在行进过程中一点点消耗,最可怕的是,天色将晚,四周又开始萦绕着野兽的嘶吼。
雪狐突然惊恐地站在原地,随后冲我小跑过来,双眼盯着幽暗的前方。
那野兽的低吟,就在几米开外。
完蛋了,我还没成为主刀医师,就要交代在这了。
菩萨啊菩萨,我罪不至死啊。
脚步声近,我近乎绝望。
银白色的巨狼从树后走出,我一下瘫坐在地,差点哭出来了:“达索!”
13,
看到达索,我仿佛看到了亲人。
急忙跑过去一把抱住它毛茸茸的大脑袋:“你怎么才来啊!你爸呢?!呜呜呜……”
达索哼哧一声,朝天发出悠长一声狼嚎。
一时之间,远处也传来了狼群的回应。
达索伏下身子将我团住,稍稍抵挡了些突然降临的风雪。
我感觉自己快冻得出现幻觉了,白色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一抹墨色。
胤苍何跃下马匹,墨色长发飞散,那眸光里的慌乱,在见到我的那一刹那,变成狂喜。
“阿栀!”
我被拽入了他的怀里,那炙热温暖的胸膛,让我本能地伸出手抱紧。
“好冷……”
像是在浩瀚的海中爬上了一艘船,我将自己蜷缩在船身,有种莫名的安稳和安心。
14,
我是在胤苍何的怀里醒过来的,伸手所及之处,皆是温暖滚烫。
再低头一看,我的衣裳不知何时褪去。
他的长臂从身后将我的腰身缠住,外衣将我们紧紧裹在一起,动弹不得。
燃烧的火花,墨色的长发,古铜色的肌肤,颈间的狼牙项链,柔软温热的唇,隐忍克制的双眸……
昨夜的记忆碎片,一点点拼凑。
作为医学生,我深知人在极寒时刻,褪去衣服可以加强热传递,让低温的人更容易回暖。
还要互相接吻,这样因呼吸而流失的水分就会更多地留在对方身上。
这样,双方流失的总水分就会更少,也就有更多希望存活。
我脑子一下子变成一团乱麻,想要悄然抽离,却被他伸过来的长臂抱得更紧。
“让本王再抱抱你。”
他垂眸看向我,那眸光炙热而温柔。
“身体已无恙了?可还觉得冷?”
“嗯,烫得我只觉身侧贴着个大炉子。”
他轻笑两声,将我抱紧:“本王以为要失去你了……幸好。”
声音低哑,却又带着满腹的委屈和慌张。
那一刻,那些世俗的枷锁在我面前化成碎片。
什么两个世界的人,我心里的冰山都快被这家伙融化成温泉了。
怎么办宋晚棠,我好像爱上他了。
15,
从雪山回来后,胤苍何便与我寸步不离。
那日在雪山,根据雪狐的指引,我们站在禁林的边缘望去,那另一边辽阔的平原,是庆国的疆域。
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知道她没有冻死在雪山,也没有被野兽在禁林里吃掉。
我要去庆国找她,但胤苍何不许。
他说庆国境内土匪横行,我去断然危机重重,他派了亲信带着画像去庆国寻人。
数月之后,一队亲信只剩一人回来。
“从域北洲过去的人,全被关起来了,女的沦为娼妓,男的沦为奴隶,晚棠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
等了几个月等来这样的消息,心中郁结和悲痛也让我日渐消瘦。
胤苍何很心疼,说要加派人手再去找。
但我拒绝了。
两国交战在即,西南部族叛乱,他为了守护域北洲的百姓安生,时常忙得夜不能寐。
“许久都不见你笑了,过些天商队会经过,你若是喜欢什么饰物,尽管买就是了。”
“好。”
我背对着他,看着案上的烛台发呆。
他轻叹一声,俯下身来将我从身后抱住。
兴许是被他抱着睡的缘故,我不知何时沉沉睡了过去。
梦到和宋晚棠回去了,梦到她毫发无伤,手舞足蹈地跟我描述她的经历。
以至于醒来的时候,怅然若失。
“我要去找宋晚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胤苍何眼里有一丝哀伤:“……你是不是想离开本王?”
“昨夜你说了梦话,你想让她带你离开,你说,你要回成都。”
我怔住了,事已至此,是不是跟他说明真相会好一些?
“其实……我来自另一个时空,不知道这么解释你是否明白,我不属于这里。”
“本王知道你与寻常人不同,但本王不在乎。只要你愿意……”
“……我迟早都要回去的。”
真话总是很残忍,看他眼里的光暗了下去,我心如刀割。
他温热的指尖轻轻摩挲过我的脸颊,笑得勉强:“那本王呢?你不要了?”
16,
自那天后,胤苍何再也没来我的营帐。
也不知道他在惩罚我,还是惩罚自己。
每天倒是派人将丰富的吃食送来,让嬷嬷陪我去商队挑选首饰。
商队每年都会从西域经过域北洲,再前往庆国,我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
商队是不受战事困扰的,跟着商队去庆国,兴许比跟着军队前往还要更安全。
胤苍何在前线征战,我给他留了封书信后,便随着商队一起离开了。
宋晚棠是我在这时空唯一的亲人了,找到她成了我的执念。
即便她已沦为娼妓,我也要想办法将她赎回来。
刚到庆国境内,我便和商队分开,一路循着青楼一处处找。
但我忘了这里不是现代文明社会,吃面付钱的时候,被土匪头子盯上了。
他将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抢了,随后凑近看我的脸,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生得这般丑陋,就卖去做奴隶吧。”
在来庆国之前,还好我早已用染料将脸弄得又黑又黄,不然早就被卖到青楼了。
但成为奴隶也好不到哪里,我得想个什么办法自救。
土匪头子大声吆喝,那发厚的舌苔……瞬间职业病犯了,湿气好重。
顿时心生一计。
“等等!你最近是否关节疼痛,四肢无力?”
土匪头子愣住:“……你从何知晓?”
“你被小鬼压身了,从而才顿感四肢无力,如若不将小鬼除掉,不出几日,你便暴毙身亡。”
土匪头子吓得声音都变了,急忙跪下求我:“圣女!圣女救我!”
“莫慌,你命人寻几个杯盏来,记住,杯口要圆滑无毛刺,还要耐点温度。”
拔罐这活,我可没少做。
何况这肥美的大后背,一向是我最喜欢的,可以多铺好几个火罐子呢。
所有土匪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看我点火,放入罐体,停留片刻,形成负压后迅速施罐,目瞪口呆。
一顿操作下来,我舒展了下筋骨,让土匪头子坐起来。
“我已将小鬼除掉,你可觉得神清气爽?”
“是!从未觉得如此畅快!多谢圣女救命之恩!”
“你可知你为何会小鬼缠身?就是你杀的人太多了,恶鬼全都附在你身上了,你今后可要改邪归正才是。”
“多谢圣女指点!我定改邪归正。”
我拿出宋晚棠的画像,递给他看:“现在你有积善德的机会,这画中女子你可见过?”
土匪头子拿着画像,仔细端详片刻后,声音发颤:“……皇后娘娘!!”
我去?
17,
听土匪头子说,皇上在域北洲征战的时候,救了一个姑娘。
他对这姑娘极其宠爱,回京之后,即刻将她封为皇后。
为了讨皇后欢心,他大赦天下,带着皇后四处巡游。
更是听从皇后娘娘的枕边风,出台新政,减少农民赋税。
“听说皇后娘娘最喜热闹,每月都会来都城的麻将馆搓麻。”
我一愣:“麻将馆?搓麻?”
土匪头子便笑道:“圣女不知,麻将是皇后娘娘独创的,坊间百姓人人皆玩。”
这像是宋晚棠会做的事。
之前出车祸把腿撞骨折了,在病床上还要拿手机打麻将。
如此,我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一半了,这死女人过得比谁都滋润。
18,
皇后来坊间麻将馆那日,整个街道百姓聚集,纷纷站在街道两侧恭迎皇后娘娘。
毕竟在百姓眼里,这位皇后娘娘贤良淑德,心存百姓。
我挤在众人之间,踮起脚尖放眼望去,为首的御林军身穿赤甲,胯下马匹昂首向前,在前方开道。
“来了,皇后娘娘来了!”
青幔马车经过跟前,里边的人掀起帘子,挥手笑着回应。
一副女明星接见粉丝的样子,这锦衣华服的女人,不是宋晚棠还能有谁?
“宋晚棠!”
我冲向前,下一秒,御林军的长枪就直指我胸前:“来者何人!胆敢直呼皇后娘娘名讳!”
我看向马车上的宋晚棠,顿时泪目:“是我啊!虞栀!”
宋晚棠怔在原地,随后对一旁的丫鬟说道:“翠果,打烂她的嘴。”
???
“真有你的宋晚棠,《甄嬛传》看多了是吧?”
宋晚棠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到我跟前,细细端详。
我满是期待地看着她:“真的是我。”
她勾起我的下巴,随后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说道:“算了,免得血污惊扰了百姓,还是把这以下犯上的贱婢给我抓起来吧。”
?
19,
“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还演上了是吧?当皇后了不起啊!”
我边搓着澡,边骂宋晚棠,这死女人已经笑了一个多小时了。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笑发财了。”
“你还好意思笑?自己过得锦衣玉食的,对我就不管不顾了?”
宋晚棠倒觉得委屈,哭戚戚地说道:“我让皇上派人去域北洲找你了,但胤苍何的铁骑太强了,我们的军队连最外的疆域都进不去。”
这话我信,有胤苍何镇守的域北洲,多年来未被割地一毫。
“不过话有说回来,你怎么逃出来的?怎么又和皇上扯上关系了?”
一说到这个宋晚棠就来劲了。
她和我一起穿越过来后,也是在林中醒来,但我俩走的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我遇到了胤苍何,她从走进了禁林。
那夜她也遇到了野兽,逃跑途中鞋子掉了,最后从禁林的悬崖掉落,正好坠入庆国疆域的太平湖中。
被在此地扎营的宇文怀安所救,对她一见倾心。
“你都不知道皇上看到我的第一眼,眼睛都直了。”
宋晚棠边说着,脸上飘起淡淡的红晕,一副陷入爱恋的模样。
我提醒她:“你该不会爱上他了吧?我们迟早要回去的。”
宋晚棠沉默片刻,将衣服递给我,缓缓说道:“栀栀,我不想回去了。”
20,
宋晚棠不想回去我理解。
她爹不疼妈不爱的,还有个啃老的弟弟。
在这里锦衣玉食,还有个长得超帅的恋爱脑皇帝宠爱她,比之前要幸福百倍。
但我家庭和睦,是家中独女,如果我不回去,我爸妈就无人照顾了。
“你呢?就这么放弃胤苍何了?”
我的心骤然一疼,好些时日不见了,不知道他见到我留下的书信,会不会气得要跟我一刀两断。
也没有传出他要来庆国找我的消息。
“可能他还在生我的气吧。”
以身涉险,不辞而别,样样都犯了胤苍何的大忌。
“既然你都决定要回去了,不如疯狂一把。”
宋晚棠凑近我,眉毛挑了挑,一副憋坏招的神情。
我警惕地将手放在胸前:“你想干什么?”
“我想看追妻火葬场,现场版的。以前光看小说不过瘾。”
21,
也不知道宋晚棠在憋什么坏招,隔日带我去见了皇上。
还真别说,宇文怀安长得倒是俊俏至极,唇红齿白的,剑眉下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怪不得宋晚棠会一下沦陷进去。
“皇上!这便是臣妾那失散多年的姐姐。”
我向前行礼:“皇上吉祥。”
“平身,既是皇后姊妹,往后在这皇宫,就无须多礼了。”
“谢皇上。”
宋晚棠靠在宇文怀安的怀里,哭戚戚地拉扯他的袖口:“姐姐如今还未婚配,臣妾这几夜操心得心慌,不信你听听。”
?
我僵在原地,宋晚棠到底在干什么?
宇文怀安宠溺地轻拍她的手背,淡然道:“皇后这桩心事,朕来办。宰相之子也尚未婚配,不如……”
“不要嘛,那公子实在过于纨绔!臣妾觉得蒙将军不错,样貌英俊,英勇无敌,跟姐姐正好相配。”
“不必了,其实我……”
“朕允了。”
22,
“别生气嘛宝贝,我知道你一定喜欢这款~”
“你到底要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啊?”
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宋晚棠却悠闲地侧躺在床榻上,慵懒地吃着皇上刚派人送来的蜜饯。
“这个婚礼我要给你办得风风光光的,还要昭告天下。”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宋晚棠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说道:“你真是读书读傻了,如果胤苍何知道你大婚的消息,仍未出现,说明他不值得。如果他出现了,并且能够出现在将军府,说明他不仅有顶级武力值,并且爱你入骨。”
“这样的男人,你打着灯笼都难找。”
我算是明白了宋晚棠的小心思。
“你做了这么多,就是想用胤苍何将我留下。”
宋晚棠闻言,凑过来抱住我,闷声道:“我在这世界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不想你走。”
我抱了抱她,心中百感交集。
可能我自己也想知道这个答案,他对我的爱是露水情缘,还是至死不渝。
23,
大婚当天,数十里的红妆,满城繁花失了颜色。
我半夜就被折腾起床,丫鬟给我穿了嫁衣,戴上金冠玉钗。
红烛摇晃的房内,蒙着盖头等待新郎的接亲。
我揪紧了红手帕,此刻我是真的怕他来,又怕他不来。
怅然间,皇宫外狼群嚎叫,我的心骤然一紧,房门就被人从外踢开。
那灌进来的冷风,和那稳健有力的脚步声,一并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修长的指尖轻触我的红方巾,随后猛地将我盖头掀起。
我抬眼望去,胤苍何眉宇间忧愁之色更浓,紧蹙的双眉下,一双清澈的黑眸,早已没有了往日光彩,变得黯淡无光。
我的心骤然一疼。
“苍何……”
他狠狠地勾起我的下巴,眼眸透着刺骨的寒意。
“雪山上的肌肤之亲你怕是忘了,本王怎会如此挂念你这薄情之人。”
我呆呆地看向他,眼里猛地蒙上一层雾气:“你可还生我的气?”
他久久地凝望着我,随后自嘲地笑笑。
“罢了,本王想过千百次质问你,但看到你的那一刻,心便软了。”
“你跟本王走,本王可以什么都不追究。”
这一刻我便什么都不顾地扑向他怀里,哪怕是只有一瞬。
“我从始至终想嫁的人只有你。”
他身子一僵,拽住我的手,往外跑去。
冲出屋内的瞬间,那凉风将我头上的红方巾吹落,我将头上沉重的金冠扯下,刹那间长发散落,那禁锢我的一切在此刻被抛到脑后。
他回头冲我微微一笑,眼里灿若星辰。
我提着裙摆,抓紧他的手,奔跑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云端。
我从未想过我会在古代逃婚,还是和一个让我如此心动的人,这感觉还不赖。
“有刺客!!来人啊!”
随着喊声,皇宫内御林军来得很快,不多久便将我们包围。
达索从屋顶跃下,呲着牙冲向御林军,一时之间厮杀一片。
蒙将军身穿红袍赶来,怔怔地看着我,有些迟疑:“阿栀姑娘,你……”
“不好意思蒙将军,你让皇后跟你解释。”
宋晚棠这回玩大了,我这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桩事,好家伙,皇上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宇文怀安看到胤苍何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他就差把刀架在胤苍何脖子上了。
“胤苍何,你今天若是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胤苍何冷冷一笑,将我护在身后:“区区皇宫,本王若是怕,便不会来了。”
眼见着这两人就要掐起来了,宋晚棠立刻笑着走上前来,将两人拉开。
“误会!都是误会!”
她小声在皇上耳边说了几句,宇文怀安便压下火气,下令撤退御林军。
不得不说,宋晚棠在 PUA 宇文怀安上,是有两把刷子的。
或许所有人都没想到,两个仇恨了多年的死对头,能够压着杀心席地而坐。
我拉了拉胤苍何:“别动气,有话好好说。”
“是啊皇上,都是自己人。”
宋晚棠轻拍宇文怀安的胸口安抚,随后笑着给胤苍何倒了杯酒敬上。
“姐夫,都怪妹妹之前考虑不周,闹了乌龙,妹妹自罚一杯,姐夫你可莫要责怪姐姐呀。”
胤苍何侧头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罢了,此事不再提。”
哄好了一个,另一个却来劲了。
“此事可不提,你我多年的恩怨怎么算?如今你只身一人闯入朕的皇宫,传出去世人该当如何耻笑朕?”
宋晚棠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要不你俩打一架吧。”
“他一介莽夫,粗野至极,朕又如何打得过。”
我差点笑出声来,要说他俩的恩怨也有点莫名其妙。
早年间宇文怀安刚登基,就听信谗言说为了稳固皇位,必先收服域北洲才能服众。
于是便常年征战,国库因战事亏空,百姓怨声载道,这倒是应了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的心了。
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冰释前嫌的,毕竟胤苍何忙于战事,也实在是分身乏术。
“打不过便不要打了,两大强国交好,于百姓而言,安居乐业,于你们而言,国泰民安。”
我给宋晚棠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意会了:“是啊皇上,如若你俩结为兄弟,天下太平,那百姓自然会拥戴你,又何来耻笑一说呢?”
如此,也就是一夜的工夫,激战多年的两国,终于握手言和了。
我和宋晚棠都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担心这两人互相不待见,略过了战火的冲击,两人倒是能亲如兄弟地骑射打猎去了。
24,
胤苍何向我求婚了。
那日他一身雪衣乌发,玉带束腰,站在梨花盛开的树下,脸上漾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见惯了他一身戎装,此等矜贵公子的模样,我的心突然就怦怦直跳起来。
“你怎么……”
我支支吾吾,却又忍不住多打量他几眼。
胤苍何从袖口拿出一枚手工雕琢的戒指,单膝跪地,他眼里波光闪动,眼神温柔而炙热。
“阿栀,狼族一生只一夫一妻,雪山那夜之后,本王便认定你是本王的妻。你可愿与本王白头到老?”
我愣住了:“你从哪学的花样?”
他抿嘴笑笑,硬朗的脸颊却有些羞涩:“听宋晚棠说,你喜欢仪式感。”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家伙,仪式感都被宋晚棠普及了。
其实心里已经激动得想要跳起来抱住他了,但难得看到他一脸羞赧的模样,忍不住想逗逗他。
“哪有这么简单,我们那的习俗,还要有彩礼,有三金,才能嫁人的。”
胤苍何一脸迷茫,我知道到了他的知识盲区了,便给他普及了彩礼和三金。
末了,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将戒指给我戴上。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能换这一世的瑰宝,本王又怎能不允。”
“你想要的,本王全都给你。”
25,
准备婚宴的时候,我还在恍惚:“我们真的不回去了?”
这死女人天天倒在皇帝的温柔乡里,娇笑着说:“我疯了吗要回去?回去变成打工狗?天天被老板 PUA?我在这 PUA 皇帝不香吗?还有这璀璨的皇宫和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我是脑袋坏掉了才想要回去。”
“你呢?你该不会又要丢下胤苍何自己回去吧?你别乱来,我可不想胤苍何再拿着刀逼问我要人。”
其实我真的有回去过。
在和胤苍何求婚之前,我去祭拜了庙里的菩萨,这次是绝对的诚心。
醒来时,寺庙里已经挤满了游客,前来祭拜。
我知道自己回到了原来的时空。
但他们似乎都看不见我,从我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我急忙赶回家,刚想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把我吓得后退了几步。
“爸妈,我上班去了啊,今晚夜班就不回来吃饭了。”
“好,注意安全啊栀栀。”
我愣在原地,她和我一样喜欢穿白色运动鞋,背包上还挂着我最喜欢的草莓熊钥匙扣。
她似乎和我一样,似乎又不是我。
那是平行时空的我。
她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代替了我的身份。
如果没有以后,如果平行失控,那些不同人生的我会以我原本的方式生活。
我站在房里,看我爸妈笑着一起包饺子,夕阳的暖光洒落在他们的肩上。
不知何时,我泪如泉涌。
这是一场无声的告别。
26,
胤苍何将彩礼装了整整八台马车,一路红妆,繁花似锦。
宋晚棠生气得跺脚埋怨:“为什么我当时没有!”
皇上很无辜:“朕的天下都是你的。”
随后又转过头看向胤苍何,恨得后槽牙都快咬掉了:“愚兄未免也高调了些,这让朕该如何收场。”
胤苍何弯起嘴角,淡笑道:“如此便是高调了?本王仍觉不够。”
宋晚棠含泪送我出嫁,哭得比依萍去陆家要钱那晚下的雨还大。
“哎,栀栀,你知道我那天和菩萨许的什么愿吗?我和菩萨说,让我和你都会遇到命定之人。”
我一听,哑然失笑。
我那晚被宋晚棠催得不行,胡乱许了个愿:“愿世界和平。”
所以,菩萨真的有在很认真地帮我实现愿望。
都说红颜祸水,祸国殃民,我俩倒是拼一己之力,将常年征战的两个死敌,变成了兄弟。那些被战争害得民不聊生的百姓啊,终究也因为那世间唾弃的情情爱爱,变得和谐安稳。
民间一直流传着个传说,因天神听到了百姓的祈祷,某天夜里雪山之上闪下一道白光,天上落下两位神女。
她们将水火不容的狼族和庆国化敌为友,百姓才得以安宁。
宋晚棠听到这个传言,都能半夜笑醒。
27,
洞房花烛夜,红烛烛光摇曳。
胤苍何褪去一身绯红喜服,白细花纹锦缎长袍下,那具散发着强烈荷尔蒙的身躯若隐若现。
他侧卧着靠在床榻上,眼里的两团火看得我心里犯怵。
“……你今日也乏了,不如今晚就早些歇息吧。”
我刚要转身,就被长臂一捞,整个人往后跌去,结结实实地倒在了他怀里。
胤苍何噙着笑看我,手指轻刮我的鼻尖:“还在怨本王弄疼你?本王命人换了软的床褥,你再试试……”
我禁不住他的挑拨,坚持不了多久便哭着求饶。
恍惚间,我瞥见了挂在墙上的画像,问他:“……你的画中人回来了怎么办,你不后悔?”
他一脸得逞的笑:“你还不明白?画中人是你。”
我怔住了。
所以这不是白月光替身梗,也不是我最终战胜了白月光,而是……我就是那个白月光?
【番外:胤苍何视角】
1,
见到她的第一眼,心里犹如被雷电击中。
她太像了,与画中人,实在太过相似。
但她的眼眸,却比画中人多了丝果敢和坚韧。
只好压住心底里的狂喜,将她带回军营审问。
只是离开片刻的工夫,手下的将士便给她泼了雪山下融化的水,那刺骨的冷,不知她是否能承受。
担心手下审问时下手没轻重,只好本王亲自来审。
她却倔强地,什么都不愿说。
如若她真是宇文怀安派来的,又该如何处置?
满怀心事着实不应上场杀敌,只是恍惚失神的片刻,就被箭矢射中。
原以为就此失了性命,不承想睁开眼却看到她伏在身前,小心翼翼地将我的伤口涂上药膏。
“你醒了?”
她呵气如兰,那明媚的笑意挂在她的脸颊,竟让我看得愣了神。
她……真的不是她吗?
想起了多年前掉下悬崖,重重地坠入湖底,想要挣扎却意识开始涣散。
恍惚间,一抹白色的身影跳入湖中,将我捞起。
只觉胸口被用力按压,随后双唇被柔软的唇包裹,那憋了许久的气猛然涌入胸腔。
我轻咳出声,睁开眼看向那抹白色的身影,那一身奇怪的服饰,不像是域北洲的人。
而周围这陌生的山林,俨然也不是在域北洲了:“这是……在哪?”
她嫣然一笑,将我扶起来:“你是不是被水泡傻了,这是成都啊。”
“姑娘怎么称呼?本王日后定登门拜谢。”
“你说话怎么文绉绉的,不用谢我,我本来就是医学生,救人本来就是医生的使命。”
后来,我随着她下了山。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如庞然大物的楼宇,那在路上飞驰的猛兽,嘶吼起来比达索还要大声。
那是本王第一次察觉到恐惧。
2,
后来,又跑回了深山里,在山里遇到了一位得道高僧。
他将我拦下,凝神道:“若想回到原处,便回到来时的地方。”
得以高僧指引,跳入山中绿湖,再游上岸边,俨然又回到了域北洲。
族人在寻我,见我安然无恙,只道是长老祈福,先祖庇佑。
而我知道,是那白衣姑娘所救。
凭着脑海里的记忆,将其细细描绘于纸上,曾命人去寻,但也只觉可笑。
她不属于这里,而是属于那一个光怪陆离的秘境。
如此寻人,又怎能寻到?
因而后来,当她说她从成都来时,心里的狂喜快将我淹没。
她又一次救了我。
3,
明知她迟早要走,还是无可克制地爱上。
可人都有私心,纵使知道该如何将她送回,也从未提及过。
现如今,费尽心思将她留在身边,已然不能接受失去她。
绿湖的秘密,就尘封在本王的心里吧。
只是洞房花烛夜那晚,动情之下,禁不住告诉了她实话:“你还不明白?画中人是你。”
她起初怎么也不信,后来我将那日相遇的情形说出,她一下红了眼眶。
“原来真有命中注定这一说啊。”
“我们那时代,八万八彩礼尚且能将两人分离,而我与你,两个不同的时空,都不能将我们拆散。”
我心中一暖,将她搂进怀里:“那你可还想要回家?”
“有你在的地方便是家。”
作者:甜酒饭团
故
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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